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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轮侠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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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托人,二则世家子弟向官衙请托有违家教。在我们受了恶气,那面馆人们大混账。在对方的想法,必当我们年轻性暴,一言不合便倚势骂人打人,对方不服,碰了钉子,丢了人,无计可施,去打他们,欺压商民,代为出气。这些人和我们并无深交,不过常来我们父兄门下走动,平日相见只是点头,又不爱答理,一旦有事相求,如何肯代为出力,好了派一该管巡警传话申饬几句,敷衍面子。不好只口头答应,心里还说我们荒唐,知道年轻人一股火性,气过拉倒,连巡警都不去派。再要不好,还许当面敷衍,偷偷向大人讨好告状,说我们放着学堂不上,每日三朋五友在外胡闹,和人争吵,发脾气打架,吃了亏还闹声气,往厅里托人情,和商民为难,因为交情大深,既然知道,不能不说,结局说成出气,反他作成讨了好,我们还受大人责骂,岂不更冤枉?’

“众人便说:‘事由三弟出主意吃点心而起,难道白受人欺不成?’三弟说:‘哪有此事,我自有主意出气,包他倒霉,哭笑不得就是。’众人问他,又不肯先说,后又再三逼问,三弟才说:‘我们一行八人,原定每人四元份金,今日之游本就富余一小半,原定剩下的钱元宵节后再往常熟去游虞山,拜谒言子墓,寻访柳如是绛云楼故址,小火轮来去才四角小洋一人,又有朋友待承,就这样照我计算,如无意外耗费,不住客栈,回来至少还剩六七块,又省下一顿九华楼,怎么也有十块可剩。等常熟回家张大哥全交给我,适才已然查看好了地势,那面馆正对大马路的同春茶楼,等到正月什五张大哥生日头一天,计四预祝,大家出城公聚,早点吃完九华楼,包你们出这一口恶气,还有好把戏可看,一点也不闹声气,决想不到是我们做的。此事只能一二人知道,如全先知就无趣了。’众人原都知他说到准做到,执意不说只得拉倒。三弟只背人告知张凌沧。一同游完光福岭、元墓山,又游虞山,大家都想出气,用得极省。回来一算账,剩了十二块钱,都交与了三弟。因张凌沧也说法子想得极好,准定能够出气,只不能先说,个个高兴,盼能早到日子。

“一晃到了正月甘四,一早去至张家聚集,这日却是星期,这班世兄弟们上辈交情既深,中有好几位都在梅老师家补习中文,另外每星期还设有文会,每聚一起不是互相研究诗文,便是研究别的学堂功课,就玩也是踢球打球,从无轨外行动。又是有钱的居多,每星期聚会,或吃或玩,照例轮流作东,再不公份。遇上生日,便在头一天公请,大人认作有益,不但不禁阻,还常时给钱叫儿子请客,或在家中留下酒菜款待。他们择交又极谨慎,共总不满十人,要入会的,必须家世、人品、学问样样相等,性情还得相投,四者缺一不可。学会是在梅老师家成立的,起初只得五人,直到四年之后,有的出洋,有的随宦转学才行分散,人最多时不过十一人。每家父母俱都知道放心,谁也想不到会出什么乱子。

“大家会齐之后争问三弟事情办好没有,三弟说:‘自然办好,仍不宜于先说,我们望着,看那流氓面馆倒霉就是。’说罢,一同骑驴出了阎门,先到九华楼公聚,吃了个酒足饭饱,然后去到石路斜对过马路上的同春茶楼。三弟早命家中下人占好临街座位,到了楼上,凭栏下视,那面馆就在下面,只隔一条马路,看得逼真。遥望对过吃客抢进抢出,人语喧哗,生意旺得出奇。众人都急于看新鲜花样,出城既早,饭吃得又快,到茶楼时天才十一点,众见久无动静,重又追问,张凌沧笑指楼下道:‘捣乱的不是也都来了么?’众人定睛往下一看,马路上车马行人往来如旧,看不出一点异样,只石路口内,两边小弄堂里三三两两不断有叫花子来往逗留,也不向铺户人家乞讨,好似附近有人家办红白事,雇来打执事的神气。方自不解,三弟看了看表,悄对众人道:‘这家面馆那日嫌我们这些吃客不好,我们不合得罪了他,特意请了三百多好吃客到他店里锦上添花,助助旺气。只等午炮一响,我请的客人一齐进店就闹忙了。’众人方始有点会意,中有两个还在追问,下面叫花子已越来越多,散在附近。在街上看还不怎显,由楼上望下去,远近一目,却是多得出奇。苏州巡警又滑又懒,叫花子们又不惹事,连左近铺户都是人家雇来打执的,谁也不曾理会,众人才明白三弟用意。

“天已正午,远近叫花子似早约定,齐朝面馆门前聚拢。老板气冲冲跑出来,刚要连骂带轰,跟着一声午炮,那四方八面的花子立即潮涌而来。面馆老板先见群丐聚立门外已是不耐,又是走进门来,同了两个铺伙抢将出去,迎头正遇见花子当中最强横力大的几个,开口刚骂得一声,‘贼叫花,快点搭我滚出去!’为首两丐早一人一掌将他推开,口中还骂:‘猪秽,放狗屁,老爷今朝是你店里吃客,有人用过铜钱,你凶点什么事?’说罢,当先昂然直入,也不问客桌上有人无人,只有座位就坐。铺中吃客俱是附近商民,苏州人胆小怕事,又爱干净,一见群丐蜂拥入门,纷纷叫嚣吵骂,不知出了什事,多疑流氓拆梢来此打架,惟恐误伤,再者这些花子十九污秽,穿着破烂,有的衣不掩胫,甚至连腿股都露出在外;有的头发老长,鼻涕眼泪模糊一片,虱蚤满身,臭气烘烘;更有五官四肢残缺不全,断手短足,眼烂鼻塌,满身癫疥疮疡脓血狼藉,腥秽不可向迤的,处此情形之下,如何能吃得下去?老实一点赶急离座避开,丢下钱与堂倌,掩鼻子挣逃出去。稍滑一点的连账也乘机赖掉,竟自由丐群中闪身挤过,一走了事。

“时当中午,正是满堂吃客,人数又多,楼上下当时一阵大乱,晃眼工夫客人全都走净,换了满满两堂的花子。后赶来的没抢到座位,口中还在乱骂乱喊,说:‘我们拿钱吃东西,怎无人照应?阿是看我们不上,惹得爷起火,把你们这店都拆了!’老板吃花子推开,一见后面花子还多,竟是大队前来,情知麻烦,恐吃眼前亏,不敢再动硬的,忙闪向一旁,由临街窗内跳出,鸣警求救去了。下余点心司务和堂棺见这阵势,个个怕打,胆寒欲逃。哪知花子们早有人指教,门侧派有几个力大的把守,只放客人出去,见穿围裙的便即拦阻,并说:‘我们实是花钱吃点心,吃完就走,并不是来打架,你们如不识相,却叫你吃生活。’众伙无法,只得忍气提心退了回去。为首的花子又去柜上说:‘我们今日有人做好事,得了点彩头,因你们店里点心好,前来照顾,即不生事,也不自吃。如是不卖给我们,你却晦气。’柜上人怎么说好话。许钱,具都无效。

“正争论间,老板已唤来本街丐头,按着行规,向为首诸丐互说了一阵行话退出,把老板唤至一旁,说道:‘这事不好办,必是你们得罪人了,他们已和本苏州府总团头打过招呼,惹他不起,二则你开的是店,他们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和你们讨要,只照规矩拿你店里所发面筹来作吃客,休说硬轰,你今朝不卖他吃都不行。总算还赏我一点面子,对我说了实话,大约连城里带城外共只六七百人,已然准备好两个打人命的,你如真请来官府硬压,马上就不得了。今天只好对付他们,不闹出别的乱子就是十分便宜。他们每人都有你店里面筹,喊巡警,找救兵、告状全部没用,反而更糟。何况本街巡警他也打过软中带硬的招呼,决惹不起他们。所以你请弗到,忍点心焦,告诉大师务多备东西,做快一点,做好一点,不要计较,豁出一天工夫应酬,把这些瘟神请了出去,那是再好没有。’说时,里面许多叫花子又在拍桌拍凳,跳脚大骂,踏得楼上下楼板乱鼓齐鸣,大有拆塌之势。

“那老板虽是流氓出身,一则小人得志,有了几个钱,未免顾惜身家,二则对方是伙臭烂花子,比他身份还低,不怕拼命和打官司,有备而来,无论讲理讲打都占上风,自己不合贪做生意,连发了五天面筹,本来第三天筹就卖光,鬼使神差,前晚又赶烫了三百根,被人买走。照例这类面筹总有一二成白卖,连日一根都未斗回,心还高兴,也许买筹人出了什事,做梦也没想出有人作对。想了又想,无计可施,好在钱已收到,不是白吃,就被多吃一点也吃亏有限,只得照那丐头所教行事。请想这班花子怎能安分,人数又多,又吵得凶,这个要面,那个要汤包,不是拿面换汤包,便是换包子馄饨,吃完又抵赖没吃,还得重补一份。不是连碗带走,便是把盆碟揣起,走时还手拿讨饭罐要些东西才肯离去。又有好些吃完一溜,出门挨上一会二次再来。再不便是吃完装着好人,把筹交出,下午再来重吃,吃完硬说筹已交过,诈赖百出,防不胜防。老板被他们弄得啼笑皆非,全店中人个个吵得头昏,一点方法没有,好容易陪着小心闹到快要掌灯,老板得邻居高明人指教,推说人多照应不到,进门先收筹,到了里面肉面一大碗,不换不饶,走时每人四个大肉包子作为外敬,同时又托本街丐头朝为首诸花子说好话,许了点花头,这才渐渐人少,平静下去。

“三弟们没等看完便去别处吃完饭,进城回家。过天命人一打听,那面馆直闹得九点敲过,又陪了好些点心,才得了事打烊。全楼上下糟蹋了不亦乐乎。苏州人喜洁怕事,又爱传说,满城内外全知此事。既怕二次闹事,又因叫花子吃过,吃客想起就恶心,谁还再肯照顾?由第二天起鬼都不肯上门。过了几天才偶然有点零星吃客,三四开间大门面,上下三十多人,开张不到一月生意忽然一落千丈,如何支持得住?就此触霉头闷倒。又过不到二十天便关门大吉。

“原来苏州人家乡风极注重红白喜庆,人情来往,哪怕小孩生日也要请客收礼。一般小户人共只住了二三间小房,却发了百八十份请帖,收了人礼,照例得请吃一顿,可是房小客多,连个转身之地俱无,客人来了如何张筵接待?先是在家收礼受贺,在附近面馆里待客,遇上人少之家往往两头忙不过来。如请外人帮忙,既要承情事前,事后还要另表谢意,种种麻烦,又多花好几份费用。南边人算盘多是精的,于是想出变通办法,由面馆备下竹筹,上烫火印和招牌图记,标明价目,多少不等,由办事人家先用钱把筹买去,家中除招待三五至亲好友外,凡是左邻阿姨、右邻娘舅、前楼嫂嫂、后楼三阿姨,或是张家伯伯、李家老外公、阿毛笃娘、阿狗笃姆妈之类不相干的人物,都是经过一番口头闹忙之后,每位发给面筹一根,由他随时去往面馆凭筹取食,主人既省款客之劳,又省好些糜费。过日对方家中有事,也是照样还敬。花钱不多,而互相酬应,邻居见面老是笑眯眯的,此叫彼应,满面春风,一团和气,明明无什么交情,外省人便真戚友也无此亲切。

“苏州人欢喜茶馆小吃,那条街上有面馆小茶馆,本钱俱不甚多,巴不得先拿人家垫本钱,还做生意,原是彼此两便的一事。每一家面馆都筹这类竹筹,以备附近小户人家办喜筹事之用。这家元兴馆生意较大,备筹亦多。元荪生长苏杭,深知这等情形,因那日受了老板恶气,立意报复,又老家人向春是个老江湖,知道乞丐行中规矩,游完虞山回来便把立意告知,向春先着人分四五次去元兴馆,专把三十六文一根的大肉面面筹买了五六百根,向春然后带几块钱去至监门内、瑞光塔和王庆基、玄妙观等处,背人把当地丐头找来,各给两元酒钱,令将面筹分给各属乞丐,教了做法和对答的话,约定时日,齐集阎门石路左近,听午炮为号,同往那馆中拥将进去凭筹吃面。一面又令向春照江湖规矩和苏州府总团头打个招呼,以防群丐走漏风声,事后需索。一切停当,才约了众世弟兄去隔岸观火。这般乞丐能有几个人好?白吃一顿又不是打架犯法,还可起哄取乐,出出平日怨气,何乐不为?可是元苏只顾一时快意,那家面馆极好一所生意就此葬送了。”

少妇说完,又道:“三弟少时已有神童智囊之名,如今南北奔走,在外创业养家,自然比前大不相同。你最爱聪明有胆识骨气的人,三弟不正对你心思么?”还要往下说时,元苏见时已不早,主人酒点早完,听正有劲,恐说个没完,忙起身道:“少时荒唐行为,说已惭愧,天已三点,小弟暂且告别,明日专诚造府再向大哥领教吧。”方承德人极豪爽,见元荪坚辞要走,便唤随从马弁唤车夫开车相送。元荪知少时给赏钱比雇洋车还贵十倍,以后难免常时来往,此端一开,每月要添多少花费?再四婉谢,仍是推辞不掉,只得罢了。一会马弁报告,车已开出,元荪告辞,承德只送到房门口便道:“三弟自己人,恕我不送了。”元荪口虽笑说“大哥何必客气”,心中实在有点不快。少妇姊妹却执意要送出去,元苏还要推谢,少妇笑道:“我不过见月色好,借着送客走几步路疏散疏散。你姊夫都不和你客气”难道我还和你客气么?”随说随往外走,元荪无法拦阻,便同走出。

过了里院,小马弁便抢先跑了出去,一路传呼“周大人走”,沿途都有人应声,元荪听了,方觉承德一个驻京办公处长,并非实任武职,听他谈话还在自鸣风雅,却闹这些势派,岂不俗气?少妇边走边问道:“承德无事时要到过午才起,三弟归晚,明早十一点能来吃午饭最好,否则便是下午五时来,那时他出外会客应酬,平日非到半夜十二时后不会回来,今天在家只是赶巧。我还有好多话没顾得和三弟说呢。我们谈上一会再去何家吃饭好了。”元荪道:“何太太我又不认识,游园打抱不平更算不了一回事,陌陌生生如何好去扰她?请筠姊七妹务必代我推辞了吧。”少妇未及答言,少女己先笑道:“三哥说得倒容易,这两位太太一刚一柔,素来说到便到。再说她们是因姊姊常谈娘家没什亲人,一提起便伤心,难得和三哥遇到,人又这好,所以非请不可。他们老爷都和姊夫交情最深,如非阿姊电话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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