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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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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脸微微变了色,手中的银钉握得更紧了些。

“小姑娘,再不把银两交出来,我们哥几个可就动手了。”

“我没带银两。”她重复一句,口气已经开始变得敷衍。

三名壮汉一愣,未料到她会这么说,虽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流民,只不过在身材上比较有慑人的感觉,但既然已经开了场要抢劫,怎么也要撑到底,于是那为首的壮汉只得硬着头皮发狠:“哥个几别跟他客气,抓了卖窖子。”

她沉下一张脸,冷哼一声,手动了动,打算随时赏他们几针。

躲在屋顶的遥隔见戏看得差不多了,轻巧地跃下来,摇着扇子道,“三位壮士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不觉得羞耻?”

看清来人后,她怔住,半张着嘴,许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她、她的前任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凑巧,况且自己今日还易了容,他应该认不出来,这么想着,便松了心,定了神,收起银针,退了一步。

她想,她还是先走一步吧,这三个壮汉就留给她的前主子料理,反正这三个人对他来说,应该不用一杯茶的时候便能解决。她今日又发现自己一个性子,除了怕死,还怕麻烦,又爱逃跑。

遥隔看穿她的意图,没等她移出第一步,摇着折扇慢悠悠道,“凤姑娘,江湖人通常这样报答救命恩人么?”

她身体一僵,脸色尴尬地僵在当场,动弹不得,只愣愣地看着她的――前主子。她明明易了容,戴了人皮面具,为什么这前主子,能…

把银两交出来

…认出她来?她喏喏地退到一旁,笑得有些尴尬,“公子真是好眼力。”

“在下对香味比较敏感。”遥隔摇着扇子,笑得依旧温和,半点也不介意她要落跑的事。

她听了他的话顿了顿,思索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枚香袋,看了一会,带着疑问的目光看他。

遥隔点点头。

居然是这香袋坏了她的事,她拧紧眉,就要松手丢掉它。

“凤姑娘,秦老没告诉你那香袋是遥家重要的标志?以你我二人亡命天涯的身分,你这么招摇地在大街上将香袋拿出来晃,恐怕是要招来不测哪。”遥隔笑着,那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亡命之徒的模样,倒像是兴致勃勃地期待招来的‘人’一般。

她一顿,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迅速将香袋收起来。

这动作引得遥隔哈哈大笑,末了一双温和的眼看了一旁半晌无语的壮汉,语气轻佻道,“在下救了凤姑娘一回,咱们主仆二人,可算扯平了。”

谁要他一厢情愿地救了,她要是连这三名壮汉都无法制服,往后不得天天戴着人皮面具――没脸回去见师傅。她翻着白眼,瞪他,唇紧紧地抿着,不应话。

这名看起来穷酸的臭书生,居然将他们晾在一边!被忽略了好久的三名壮汉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为首的一名恶狠狠地威胁,“臭小子,再不让开,别怪大爷我不客气!连你一起卖了。”

这是什么情况?红临眨眨眼十分认真地看着那说话的壮汉,眼珠转了转,十分迷惑,男人也能卖到窖子么?从来没听师傅提及过这事呀。

“三位兄台,现下若不离开,一会可就走不了了。”遥隔一点也不介意那三名壮汉的态度,一面笑,一面问。

“少唬弄我们,一个臭书生,别自讨苦吃,识相的把银两交出来!”

遥隔看也不看他们,只转头向已经怔了好一会的凤红临,打趣道,“凤姑娘,方才在下不小心在那边的巷子里遇上李大人的追兵,再不走的话,咱们主仆二人,

同处一室

就要进地牢啦。”

“啊?”她半张着嘴看他,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许多,二话不说提起脚就要跃上屋顶。

“凤姑娘这习惯实在不好。”遥隔温和的脸上揉着淡淡的笑意,脚程比她快一步,揽上她的腰,迅速地跃上屋顶,几记漂亮的弹跳后,消失。

只余下三名壮汉以及,一群赶到围捕他们的徒劳官兵。

**************************************

遥隔揽她揽得很随意,揽着她一路飞檐走壁,然后在要住宿的客栈前落下,一面摇着扇子,一面揽着她进那客栈,直到站在掌柜在前,没有半点不自然要放开手的样子。

一路上总有一股的香味窜进她的鼻腔,很淡,却令她有些心慌,她转头看着遥隔,动了动身想挣开,腰上的那只手紧紧地扣着,让她动弹不得,只好拿眼睛瞪他。那店小二与客栈内的人已经将眼看凸了去,她若再不挣开,就要在这客栈造成轰动了。他们现在最不忌讳的,就是引起人们注意,李大人的追兵可是一直在屁股后面追着,这主子,是生怕李大人的追兵不知道他们投宿在这家客栈?

“客――客――客倌住店还是打祭?”小二狠狠地盯着遥隔揽着她的手,惊讶得半晌没回过气来,现在的人已经这么开放到在街上搂搂抱抱了么?真是……真是……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

“一间上房。”遥隔笑着回答,一点也不介意小二的瞠目结舌,拥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打算放开。

“两间。”红临瞪他一眼,撇嘴道,她这主子是打定主意坏她名誉到底吗?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与一个男人同房,传回天山师傅的耳里,非剥了她几层皮不可。

“一间上房。”遥隔一面说,一面靠近她耳畔,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凤姑娘又想待在下熟睡之际,半夜偷跑?

这是什么话,她杏眼圆瞪,说得她好似偷儿似地,老是在间夜偷跑,好

同处一室

吧,她承认,之前是慌张地偷跑过,可要不是这主子行为轻佻,她根本不用半夜收拾包袱,逃跑啊。

逃跑这件事,错不在她吧。她哼了哼,又对那小二道,“两间。”

“不好意思,小二哥,内人正与我闹别扭,麻烦给我一间上房,我与内人先沟通一番。”遥隔盯着她许久,才对那小二笑道。

“好的,好的。”原来是吵嘴的夫妻呀,那也就难怪了,他还以为眼前这公子强抢民女呢,虽说这公子长得斯斯文文,完全不像歹人。现下总算是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小二十分欢喜地前头领路,“客倌请随我来。”

她定在当场,跟他较起劲来,死也不肯挪半步。

遥隔看着她好一会,突然一笑,伸手拦腰抱起她,踩着稳定的步子,跟上那小二,留下满堂惊讶的食客以及吓得不轻的掌柜。

还有,脑子突然空白动弹不得的凤红临。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二已经出去,带上门的同时还附送了一记暧昧的笑容,接着便是小二细细碎碎下楼的声音。

她侧了侧身子,看坐在桌子边上悠闲喝茶的人。

遥隔抬眼,与她的目光对上。

“凤姑娘有话要说?”他问。

她当然有话要说,可是说了有用么,轻叹一声,什么话也不说,她认命地坐到一旁。唉,明明可以卷着包袱走人,可她的脚却怎么也移不开,不知是因为怕独自一人上凤城又迷路,还是其他。

“凤姑娘?”遥隔一脸春光。

“干嘛?”她看他一眼,若不回话,这人是打定主意要寻根问底,刨到她说话就是了。相处了一阵子,她算是摸透他的性子了。

“凤姑娘似乎不太愿意见到在下?”

“没有。”何止是不愿意,是十分不情愿!但比起一直迷路到凤城,眼前这点小聒噪,她还是忍了吧。深吸口气,她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显得不是那么咬牙彻齿,“公子先歇着,我让小二再备间房。”

“凤姑娘。”在她的脚跨出房门的同

同处一室

学,遥隔叫住她。

“嗯?”她顿住,转头看他。

“凤姑娘这一去,引来官兵可就不好了。”遥隔说得煞有其事。

“官兵?”她身体一僵,眉间极不舒服地拧了拧,转过身,走至桌边,坐下。多订个房间能引来官兵,她倒想听听她这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她这主子根本是怕她再次逃跑而找的借口?

“嗯。”遥隔点头,又笑得一脸桃花,“李大人的手下可是一路从空灵城追我到此,你若是此时多订个房间,恐怕下一秒他们就要追上来。”

她错愕地抬头,眼睛盯着他看,两间房与一间房有何区别?

遥隔笑笑,一副看穿她的样子,“凤姑娘,李大人的才智如何。”

“不怎么样。”她如实回答。

“不知凤姑娘是否听过一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朝遥隔瞥去一眼,在心底暗骂这男子嘴真是坏,都被人追杀,还硬是嘴上不留人,要将那李县令骂上一回,这回,竟然连李县令的手下也一并骂了进去。

她看着他,半晌没能答上腔,只好怔怔地看着他。

“那李县令的手下定然认为我只身投宿,你我二人同宿一房,比较不会引起注意。”遥隔说得理所当然。

她无奈地皱起眉,头开始隐隐作痛,这主子,分明是一副防着她逃跑的脸色,却硬要装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凤姑娘似乎十分不苟同我的话?”遥隔笑眯眯道。

“没有。”她凉凉地应句,为不怒火攻心,只好在心底用力地默念忍字,这主子的聒噪,她忍,这主子奇怪的思维模式,她也忍!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到凤城,也为了……十五年前凤家的秘密,她忍!

“可凤姑娘脸上明明写了很不苟同。”遥隔十分坏心地说道,这姑娘实在是太有趣了,明明把心事都写在脸上,还一副否认的样子。想不到才阔别几日,他就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哪。

居然学会心口不一了。

“没有。”她随口敷衍,要不是真

舍不得

寻不到去凤城的话,她哪里用得着在这仰人鼻息,受这主子的聒噪。

“对了,明日雇辆马车,再一日便能到凤城。”遥隔突然说。

咦?她眨眨眼看他,再一日便可到凤城,也就是说,自己根本没必要跟着这主子亡命?她动了动唇,没把分道扬镳的话说出口,只在心底打了离开的念头。既然再一日便可到凤城,她也没有再留的必要,就此分开,各自走各自的话,做各自的事。

可这什么这个念头,竟让她的心有些沉重,好似――舍不得似的,她深深地看了那悠闲喝茶的男子一眼,微叹口气,她为什么会舍不得这聒噪的人。

“凤姑娘又兴起分道扬镳的念头?”遥隔再一次看穿她。

“啊?”她半张着嘴看他,半晌没回过神来,这主子有看透人心事的能力不成?她不过拧了下眉,他竟就将她的想法猜得八九不离十?

“凤姑娘的脸上可是写得明明白白呢。”遥隔笑着饮下一杯茶。

她语塞,怎么也反驳不了他的话,因为,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在此分道扬镳,他继续亡命天涯,而她,去寻凤家十五年前那场灭门血案。也许,靠近遥隔,那场血案,翻起来便方便许多,可她却不愿,去利用这个看起来温和无比的男子。

这是她的私心,不管那张温和的眼下藏了多深的情绪,她是不愿去翻开来看的,师傅说过,粉饰太平的表相后面,总藏有令人措手不及的事实,那她又何必要去掀那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眼下的情绪?或者说,她不愿意看那双温和的眼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狠利,官场上,从来没有心慈手软的官,不是么?

至于凤家十五年前那场血案,只要手中握着凤家的玉如意,终有一日,她是要一层一层将它掀开来看的――不为报仇,只是,她想知道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足以让凤家赔上九族的性命,方才平息‘那人’的怒火。

尽管师傅一直不许她追寻,可身为凤家

割爱

唯一生存下来的子嗣,她流着凤家的血,那场血案,她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去查清楚。她本是下山送信,可这一路来,追寻真相的念头竟如此根深蒂固地从她心底生出来,藤藤蔓蔓一下子就延伸到她的脉络里,伸向四肢百骇,不追出真相,她怕是无法再平着心回天山。

原来,她之前的忍,不过是骗自己的把戏,靠近凤城后,血液里那股劲,就这样,如绝瑅的洪水般,哗啦啦地往前涌去,半点也没留下思考的痕迹。

她笑笑,将怀中的锦盒放至桌上,口气异常平和,“公子,这玉如意,可否割爱?”

“呃?”遥隔挑眉静待她的下文,眉眼里尽是笑意,这姑娘,终于,要挑明了来说么?

“实不相瞒,这玉如意是家父传下来的。”她声音涩涩的,顿了好一会才继续,“只是十五年前,不知流落何方,红临此番下山,除去寻师傅外,另一桩事,便是寻回家父传下来的玉如意。”

“凤城脚下的凤家?”遥隔摇扇的速度慢了下来,定了一会,将扇子收起来,才又问,“凤姑娘是十五年前那场血案的幸存者?”

她僵住,身体僵着,连那张总是笑意绵绵的眉,也僵着,那双总是笑得弯弯的眼,明显地拉了好几度。那场血案,她这主子,也参与了么?

她刚要张嘴说话,却被遥隔的话抢白了去。“恐怕要让凤姑娘失望了,对凤家那场血案,在下只是从药妃娘娘那略有耳闻,并不知道晓事情的详细。”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凤姑娘,到了凤城,先住府上吧,其一,有个照应。”遥隔顿了顿,才认真道,“其二,在下并不介意若凤姑娘想借着在下的身份追查些事,至于那玉如意,若凤姑娘喜欢,便赠于姑娘。”

她无法回话,只能怔怔地看着他,脸上虽已换上一丝不苟的笑容,可心底却忍不住被一股暖流狠狠地洗刷一遍。天山常年冰雪覆盖,师傅也从来很吝啬她

割爱

的笑容,所以,她不习惯,有人这么直白地关心她。她舍不得走,大抵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舍不得她这主子温和的待人的方式,因为自己从未受过人世情人情的冷暖,从三岁以后,至在天山的十五年,从未有人在她耳边,温和地说着话,所以她能忍住――他的聒噪。

她微微扬起笑容,点了点头,应,“嗯。”

遥隔一笑,摇了摇扇不留痕迹地将那抹笑容揉进心里,这姑娘脸上的表情,总令他有种放不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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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却不怎么顺利,他们明明已经到了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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