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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天大老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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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么?谁说的?我不记得了……”

众人又齐声叹口气,趴桌子的趴回去,打盹的继续打盹,发呆的继续发呆。

夏桑落看到他们那个萎靡的样子就来气,跟夏屠苏一样,提起裙子往桌子上一跃,傲然道:

“看看你们没用的样子,也不过输了斗酒而已,又不是没输过,值得这样么?有谁规定说输了斗酒就不能做生意了?我们夏家的酒好,怕什么?只要有人喝,照样财源滚滚来。”

几人张大嘴巴看着手舞足蹈气势如虹的夏桑落,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惠泉想了想,小心翼翼道:

“可是大姑娘,咱们已经整整一个下午没客人了。”

“哎?”

“中午出了那事,全县都传遍了,说我们的酒是酸的,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怪东西,都没人敢来了呀。”

夏桑落眨巴眨巴眼睛,在半空中挥舞的手慢慢收回来。

菖蒲接着又雪上加霜,小小声道:

“刚才邻县的李员外过来,说那天订的一百坛喜宴酒不要了,已经改定了桐香县第一的澄霞斋竹叶青。”

夏桑落眼睛一瞪,怒道:

“他敢!”

底下的几个人傻愣愣,张大嘴巴看着她,齐声道:

“怎么不敢?”

怎么不敢?

夏桑落仰着头,想了想,魂游太虚似的。终于叹口气,肩膀一垮,顺着桌子慢慢溜下来,嘴里道:

“说不定他还真敢……”

李员外果真是敢,不光他敢,几乎所有和夏家酒肆有来往的茶馆酒楼,除了冯九斤的得意楼,剩下的都先后派人来退了酒,相互之间的默契简直令人惊讶,似乎约好了一起来挤兑夏家的生意。

晚上,酒肆里坐着零星几个来喝酒的,都是有交情的老顾客,见夏家倒霉,赶来安慰几句,惠泉花雕几人闲着没事,全都围着那么几位客人打转转。

话说到一半,忽然一人手一颤,搓搓胳膊上的寒毛,问:

“里、里面是什么声音?”

几人都一愣,停下话头,细细一听,果然都毛骨悚然起来。

本来就夜来天凉,外面阴风阵阵,油灯一跳一跳,人影瞳瞳。酒肆的内室,隐隐传来磨刀的霍霍声,极细微的,接连不断,听得人心都要跳出来。

众人面面相觎,其中一个颤着声音问:

“菖、菖蒲,这是谁、谁在干嘛?大半夜的,要宰猪还是杀羊?”

菖蒲白着脸,带着哭腔道:

“我、我也不知道哇!”

磨刀的声音逐渐变得尖利,忽远忽近,忽大忽小,从后院一直传出来,灌入人耳。这哪是磨刀,分明就是在磨人的神经。

忽然一人跳起来,叫道:

“我的娘喂!”

然后就抱着脑袋撒腿跑了。剩下几人一看这情形,也撑不住了,纷纷落荒而逃,惊叫声不断。

花雕惠泉两人抱在一起发抖,菖蒲也牙关打颤,又顾忌着自己是个七尺男儿,于是硬着头皮,对两人干笑道:

“别、别害怕,咱们去看看,说不定是厨娘想起来了,在后面磨刀子准备明天用的。”

花雕惠泉连连点头,三人相互安慰,挤成一团,心惊胆战地往后院去了。

磨刀声是从厨后传来的,越靠近厨房,那声音就越尖利,黑沉沉的夜里,益发刺耳。三人抖得跟筛糠似的,菖蒲在最前面,慢慢探过身子去,看到厨后一个人影,惊得跳起来:

“大姑娘!是你!”

果然是夏桑落蹲在厨后,惠泉花雕也惊叫起来:

“大姑娘,三更半夜的,磨刀做什么?”

一问完,都松口气,顿觉出了一身冷汗。连磨刀声也没刚才那么恐怖了。

夏桑落瞥了他们三人一眼,手下继续磨个不停,刺啦刺啦声音尖利。磨了一阵,她拿起来看看,在刀刃上试了试。刀面闪亮,寒光在脸上一闪,竟映出几分杀气。

三人又一惊,顿觉大事不妙,忙上去夺刀,又追问:

“大姑娘,你、你又要去杀谁?”

“赵家公子?县太爷?还是要自尽?”

“还、还是你对我们三个恨铁不成钢,所以……”

夏桑起身,举着刀在空中乱舞一气,从三人手中抢回来,得意一笑,道:

“放心,谁也不杀,我明天要为了我们酒肆,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她用手试着刀锋,脸上寒光闪烁,刀很锋利。夏桑落眯着眼睛,笑道:

“我要去宰一只肥羊。”

***

翌日,天蒙蒙亮,所有人都还在睡梦中,夏桑落早早起来,对着镜子仔细打扮了,又换了新衣,装点得千娇百媚无可挑剔,这才怀里揣着刀,悄悄开门出去了。

边走边停,到了县衙门口,天都大亮了。

又是一个月的放告日,门口立起鸣冤鼓,月台上摆起案子,来伸冤的人排起长队交状子。早上人少,夏桑落也不急,就排在队里,偶尔往县衙里看一眼,目光诡异。

终于轮到自己,她从袖子里抽出早就写好的状子,往案上一拍。

收状子的师爷龙小套搭眼一瞧,惊得当场跳起来,也怒气冲冲一拍案子,大声道:

“夏桑落,你大胆!”

“怎么?”

“你、你,我、这个……”龙小套结巴了半天,指点着状子,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再此拍案,作出威严的样子,“大胆!这状子赶紧拿回去烧了,不许再告!”

夏桑落不服气道:

“怎么不能告?寻常老百姓告得,位高权重的人就告不得?你们那个清正廉明的大匾是摆着给人看的?”

“就是不能告!”

夏桑落鼓着气,两人互相怒视半晌,她眼睛一转,噔噔噔跑到鸣冤鼓前,拎起鼓槌就砸了起来,口中高呼:

“冤枉啊!龙师爷仗势欺人,老百姓有冤无处诉啊——”

场面静止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龙小套身上,继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龙小套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上去抢过鼓槌,不胜烦恼道:

“收了收了,你的状子收了。”

“马上就审?”

“马上就审。”

夏桑落施施然放下鼓槌,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龙小套则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叫来别人继续收状子,自己匆匆进了县衙,请大老爷马上升堂。

众目睽睽下夏桑落再次进县衙,县太爷好梦做到一半被龙小套闹醒,还带点闷闷火气。一边打着哈欠扶着帽子上了大堂,瞥眼堂下的人,一愣。

“夏大姑娘,你这是要告哪个?”

龙师爷笼着袖子,缩在案后,尽量装聋作哑。

夏桑落跪在地上,磕个头,恭恭敬敬道:

“回大老爷,小女子要告的,就是桐香县县太爷,沈大老爷。”

满堂的衙役,威武号忘了喊,张大的嘴忘了合上,一个个都瞪着眼睛看向堂上跪得四平八稳的夏桑落,跟见了鬼似的。

夏桑落又磕个头,正经八百道:

“小女子要告他,吃白食,喝霸王酒,欠债不还,欺压良民,目无法纪,任意量刑,毁人名节,误人终身,两眼不明,双耳失聪,有冤不管,枉为人官。”

龙小套假咳了一声,更缩了回去。众衙役们目瞪口呆,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本案的另一位当事者。

沈大老爷站在堂上,正要一脚跨进案后,这下子,脚伸到半空,不知道要跨进去,还是要退回来。打了一半的哈欠也止住了。

夏桑落跪在下面,头也不抬,纹丝不动。

沈大老爷想了想,把个打了一半的哈欠慢慢忍回去,轻轻咳了一声,折回身子,镇定自若道:

“本案事涉敏感,案情特殊,不宜在大堂上公开审理——到后堂吧。”

夏桑落起身,跟在沈大老爷后面进了后堂。

两人刚一进去,堂上马上炸开了窝,所有衙役包括龙小套,轰的一声涌上前去,挤在后堂门边往里面窥去。

***

到了后堂书房,沈大老爷放下帘子,挡住外面的视线。夏桑落随他进去,见书房里陈设简单,一方案几,几排放卷宗的架子。案几上摞得厚厚的文书,东一本西一本,仿佛还落了尘土,乱得很没有观赏性。

也不知道这个狗官除了升堂之外,到底几个月办一次公。

趁夏桑落暗自思忖的时候,沈大老爷把官帽往案上一搁,环臂当胸,奇道:

“大姑娘,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么?”

夏桑落怒道:

“刚才在大堂上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哦,”沈大老爷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在大堂上说的?我只记得毁人名节误人终身什么的……我什么时候毁你的名节误你的终身了?”

夏桑落一滞,再回想起来,自己说得名节终身什么的,确实有些用词不当,听在外人耳中,还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看这狗官的神情,显然是在笑话自己。

于是愤愤不平道:

“让你打我的板子!”

“你的板子就打不得么?”

“你那天说的,律法有规定,打女人的板子,不能打、打……”夏桑落支吾半天,没说出来那个词,“反正全县的老百姓都知道你那天当众下的令,要是告上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到后来,夏桑落声音越来越大,还很理直气壮,渐渐连自己都感到委屈起来。

沈大老爷也不分辨,笑笑地看着她。待她滔滔不绝讲完后,顺势往椅上一歪,架起二郎腿,轻松道:

“是么,你握着我一大堆把柄,想干什么?”

这样爽快?夏桑落一愣,于是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道:

“我的酒肆快要倒了,没人来买酒。”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当然有!都是你这个狗官不辨是非,才让赵七尹暗自动了手脚,赢了斗酒大会,现在他又挤兑的我生意都做不成,你不管?”

“我怎么管?让赵七尹把牌匾还给你?”

“我要那个牌匾有什么用?要的是有人来喝酒!”夏桑落清清嗓子,目光游移到书房外,外面是大堆的衙役探头探脑,“让你的衙役到我们那去买酒。你的县衙要用酒,也必须得到夏家酒肆订……”

沈大老爷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

“不行。”

“不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夏家的酒好么?”夏桑落发怒。

“是我说的,酒也是我喝的,和衙役们有什么关系?我可不能仗势欺人,拿官威来逼他们去哪哪喝酒。”

沈大老爷有意用了夏桑落的口头禅。夏桑落马上想起自己刚才在公堂上怒斥他仗势欺人,于是脸一红,妥协道:

“那好,这个算了,还有一个办法——你,亲自当着大家的面,给我们酒肆写张匾。”她挠头想想,“不要商会的那个什么桐香县第一,要天下第一!”

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已经准备好拓印的卷轴,呼啦一声铺在案上,扬起一层灰。

沈大老爷正自己搬了茶壶来,慢悠悠倒茶喝,还帮夏桑落倒了一杯准备润嗓子,见她此举,一口茶水呛着了,差点喷出来。继而忍笑道:

“拿什么身份来写?老百姓的身份,恐怕没人给面子。”

“当然是县太爷的身份了!”

“不太好吧,我一县父母官,替你一个大姑娘写牌匾——”沈大老爷慢吞吞,用暗示的目光看了夏桑落一眼,“恐怕别人会说闲话的。”

夏桑落胸口的火苗腾地一下就冒出来。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狗官有意刁难她。反正酒肆没了,她也不想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说人要狠站得稳,狗官面前还真得狠点才行。

于是当场从怀里掏出棉花包着的刀子,一刀砍在案上,怒道:

“你写不写?”

刀子磨得锋利,一刀砍下来,案上一道深口子,刀柄犹在微微颤动。沈大老爷杯子里的茶水抖了一下,激起些波澜,慢慢又平静了下来。

他端着茶杯,卷着袖子,看眼案上的卷轴毛笔,又眯眼看向夏桑落,缓缓道:

“你想霸王硬上弓?”

夏桑落狰狞一笑,道:

“不错,我这个霸王,就要上你这只弓!”

弓与攻

县太爷在后堂私审夏桑落,衙役们乱了套,纷纷赶过去看热闹。龙小套也凑过来,在一堆屁股后面转来转去,就是挤不进去,怒道:

“后堂私审乃机密要事,是给你们看热闹的么?”

衙役们支吾几句,挠挠头作势站起身来,龙小套觎个空挡钻了进去,拍开旁边两个脑袋,占据了最有利地形,然后自己耳朵竖起来细细听。

远远只见帘子低垂,里面人在说话,却看不见,也听不清。半晌之后,龙小套掏掏耳朵,慢慢直起腰。沉吟不语。

众衙役忙问:

“龙师爷,里面到底在说什么?”

龙小套皱起脸,有些不确定道:

“好像听夏大姑娘说,要上老爷……弓什么的……”

攻……众衙役们纷纷站直身子,心里咀嚼着这个字眼。秋风吹起,菊花丛中掀起微澜。所有人的眼睛都凝视着满院子盛开的金秋菊花,渐渐醒悟过来。

一名衙役懵懂开口:

“若是单论性情,好像是这样,不过最关键的是,夏大姑娘一个女子,怎么攻呢?”

是呀,怎么攻呢?

众人盯着眼前灿烂的菊花,纷纷陷入了沉思。

龙小套没来由的一阵恶寒,急惶惶转过身子,挨个在衙役们头上老大爆栗子敲过去,骂道:

“个个七尺高的好男儿,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

说完就掩口干咳了一声,红着老脸退出去了。

众衙役们面面相觎,同时用诡谲的目光向书房里又看了一眼。然后轰的一声散开了。

不到一刻的功夫,就有流言传遍了方圆十里,讲的是桐香县县令沈大老爷与夏大姑娘两人,不打不相识,王八看绿豆,于是在堂堂县衙斯文之地,天雷勾动地火,发生了某某某之类不和谐事情云云。

更有甚者,还很隐晦地暗示了沈夏两人在某些方面异于常人的习惯和取向,于是全县都被轰动了。

由此可见,这个世上,嗜好长舌和八卦的,不仅仅是女人而已。

***

夏桑落和沈大老爷仍然在僵持中。

锃亮的刀子深嵌入案几,看着都让人发憷。夏桑落豁出去什么都不顾,一手铺了卷轴,另一手握着毛笔,又往他面前递了一下,蛮横道:

“快写啊!”

沈大老爷被逼定在椅子上,面前夏桑落挡着,走也走不掉。看看纸笔,又看看夏桑落,他无奈道:

“真要写?”

“不写剁了你的手指头!”

“威胁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诛我之前我先把你给诛了,也划算。”

沈大老爷沉默了一下,又道:

“我的字不好。”

“就是狗刨的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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