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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醉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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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和尚不敢吃,要吃也只是偷偷的吃,佛印是真正参透了的和尚,才敢公然的吃。”



“这倒新鲜,吃肉的和尚反而成了高僧。”



“佛门最高的境界,在于一个‘晤’字,在于解答人生真谛,而能不大澈大悟,端赖个人慧根,跟吃不吃肉,简直是屁不相干的事。”



“照你这样说,香也要烧,佛也不要拜了。”



“正是,”丁开道:“从前有位得道高僧丹霞禅师,就在天冷时将庙里的佛像一齐劈了,当柴烧了。”



“好厉害的和尚。”



“烧了算得什么,还有喊杀的呢!”



丁开道:“另外有位名叫临济的高僧,他就喊说佛爷样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



“这位和尚莫非疯了?”



“不,他是悟了。”



丁开道:“是大澈大悟,他说的杀,也非真杀,只是一笔抹煞,个再搪着迷信,客观存在神佛的拘束了。”



“难道这些烧香礼佛的和尚都是笨和尚?”



“也不笨。”



“不笨?”



“塑几尊金身神佛,可以广招徕,“广结善缘,佛像越大,信士弟子越多。”丁开笑道:



“收起香油钱来倒是蛮过瘾的。”



“莫非他们不是在修行?”



“他们是生意人,佛门中的生意人,神佛就是他们的本钱,越是把神佛说的威灵显赫,本钱就越雄厚,赚进的利润也就财源滚滚……”



“你是说这些和尚都不能成为高僧?”



“模样儿倒是很像,面色红润,仙风红润,仙风道骨,只不过要悟禅机,成正果,比骆驼穿过针孔还难。”



“什么禅机正果,咱又不懂。”娄大钊道:“还是说东坡肉吧!”



“就是一块五花肉。”



“好吃。”



“肥而不腻,落口逍遥。”



“真的?”娄大钊馋涎欲滴,咽了口口水:“多大的一块?”



“一块大约四两。”



“好,咱一口气非得干它十块不可。”



“一块也好,十块也好。”丁开道:“没到口的肥肉总是拿不准的。”



“怎么?咱饿扁了,你还吊什么胃口?”



“绝无此意。”



“难道说这家小酒店早已关门大吉。”



“也不是,生意做开了,怎会随意关门。”



丁开道:“就怕白夫人,不曾经这条路上走,万一她走上了忿道,咱们总不能放下正事不干,绕着弯儿去吃一顿。”



“哼,跟你在一起真倒霉!”



“别埋怨,饿—顿又不会死人。”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娄大钊祈求道:“你两个就行行好,别跟这五脏庙过不去……”



“你在说谁?”



“还有谁?”娄大钊骂道:“若是这顿东坡肉吃不成,这回追上了看老子饶她。”



原来他说的白夫人。



一条黄泥路,在群山夹峙中蜿蜒向西。



黎明来临,东方天际由鱼白变为淡红、深红、同红而紫片刻间朝霞焕彩,旭日已上。



远远望去,碧水如带,一弯河,绕山而转,隐隐传出流水潺潺之声。



娄大钊道;“就是这条小河吗?”



丁开道:“正是。”



“好啊!”娄大钊喜形于色,捧腹道;“小丁,那东坡肉是不是肥而不腻,落口逍遥?”



“吃多了可不容易消化。”



“不消化?”娄大钊大笑:“你说是五花肉做的,就是铁打的你看咱这肚皮水消不消化得了。”



“铁也能吃?”



“不信咱就吃给你瞧瞧。”娄大钊意夸张。



“好本事。”丁开大笑。



笑声中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健马惊嘶,车辆辚辚,打从来路上急剧响起。



此处并非阳关通道,哪来车马之声。



丁开扭头一看,但见黄尘滚滚,转过山角而来,急忙一拉娄大钊隐入了路旁矮树丛里。



尘土飞扬,车声动地,片刻间只见一辆驷马高车疾驰而到,车辕上插着一面青龙牙旗。



旗上有字,大书“江南萧震。”



萧震来了,来的突兀。



如此高车驷乌,意气薰天,旗帜分明,果然不愧江南霸主的派头。



但他来此何干?



车马如风,一晃而过,留下一条翻滚的灰尾巴。



“你运气不好。”丁开长身而起,向娄大钊道:“东坡肉只怕吃不成了。”



“为什么?”娄大钊双目一睁。



“要吃这顿肉,难免一场厮杀。”丁开道:“你敢不敢打架?”



“你是说萧震?”



“看样子他准是漏夜兼程而来。”丁开道:“前面既然有吃有喝,当然会暂时停车歇脚,咱们此去,岂不刚好碰个正着?”



“他是找咱们来的?”



“这倒说不定。”丁开道:“依我猜想,他是在追踪白夫人。”



“嘿嘿,这骚寡妇倒真的香起来了。”



“香什么?”



“你不是说萧震在追她吗?”娄大钊道;“这老色鬼不远千里而来……”



胡扯什么?”丁开道:“您说人家是骚寡妇,我看你这臭胡子倒真的变成了骚胡子,动不动就想到这种事儿。”



“怎么?咱说错了?”



“江南风光旖旎,佳丽如云,像白夫人这种货色,他萧震恐怕还不屑一顾。”



“他来作什么?”



“财帛动人心,”丁开道:“一对翡翠玉马、五百颗明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你想想看,难道这还不值得一追吗?”



“值得,值得”娄大钊道:“不过在咱们眼里,比不上—顿东坡肉。



“你—定要吃这一顿?”



“对。”娄大钊道:“小了,咱们走。”



“走?”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娄大钊大声道:“咱就是鸟,如今肚皮要紧,他不惹火咱们便罢,若是故意找碴,咱们就跟他干一干。”



“想到什么?”



“他那支剑并不输于五霸刀。”



“有那么厉害?”



“我可没有试过,但可想得到。”丁开道:“要不然牧马山庄的赵九尊怎容得他如此嚣张?”



“小丁,莫非你也怕了?”



“我……”



“照这样说,咱们只好打退堂鼓啦。”娄大钊道;“反正你也不稀罕那对翡翠玉、五百颗明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对不刘?”



“但我答应过沈天岳。”



“答应算什么,你跟他非亲非故。”娄大钊道:“你干嘛替他玩命?”



“玩命?”



“你跟萧震碰,这不是玩命嘛?”



“哈哈,臭胡子。”丁开大笑:“居然在我面前使起激将法来!”



“你可以不听。”



“不听?”



“你只要不听,我这激将法儿就不管用了。”



“好,臭胡子。”



丁开昂然道:“这回我就中你的计,先试试萧震的斤两,不过要记住,盛名之下无虚土,江南大侠这四个字,不是平空得来的。”



“就记住这个么?”



“正是。”



“不是。”娄大钊道:“咱偏不这么想,咱偏要把他当成无名小卒。”



“为什么?”



“咱把他当成无名小卒,咱就心不寒,胆不怯,打起来才有精神。”



“臭胡子,这倒是道理。”丁开笑道:“只要别尽想着东坡肉……”



“肚皮空空不想东坡肉,那想什么?”



“先忍一忍。”



“忍是可以,不能不想。”娄大钊道:“一个新郎倌能在洞房花烛夜里不想到亲娘子吗?”



“又想上歪路了。”



“这只是比喻。”娄大钊道:“最好是两全其美。”



“先吃肉,吃饱了再干。”



“哈哈,这个如意算盘要的不错。”丁开笑道:“但愿如此。”



娄大钊咧嘴一笑,欣然上路。



一弯小河,几行垂杨,五六家竹棚作顶,木板为墙的小酒店,临河而建。



河里有船,只是几只连篷都没有的小舢板。



黄河路从垂杨下沿着河岸—直向西伸展,不知道到什么地方。



树干上拴着四匹健粑,一匹匹神骏非常,一个店伙计正在替牲口上料。



一辆装饰豪华的篷车,赫然停在一这小店的门外。



车上那面青龙牙旗正自随风飘展。



日上三竿,阳光普照,小河里流水悠悠,泛起了金色的鳞波。



泼刺一声,一条锦鲤跳出水面,在阳光下一闪,又落了下去,一圈圈的涟漪立刻扩散开来,千波一波的一直荡到了岸头。



景物清新,风光如画,这地方原不该有场血战。



丁开远远的朝那辆篷车打量了一眼,然后转向娄大钊呶了呶嘴。



“真巧。”



巧什么?



“苏州陆稿荐的肉骨分,北京城里的挂炉烤鸭,驰名天下,想不到这里的东坡肉也传到了东南。”“我怎么说?”



“要不然这萧震怎么东家不挑,西家不拣,偏偏选中了这一家。”



“这——家就卖东坡肉?”



“正是。”



“糟了,该不会都卖光了。”娄大钊大声道:“咱们赶快。”



“要进去?”



“不进去,来做什么?”娄大钊昂然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可不愿意做饿死鬼。”



“好。”很有种,丁开笑笑道:“记住,摆出娄大爷的架子来。”



“咱知道。”娄大钊点头。



丁开面带微笑,大步向前走去,然后身子一转,昂然进入酒店。



娄大钊整了整衣衫,也跟着大摇大摆跨步而入。



这家酒店虽然不大,倒也放了七八张白木桌子,正中一席首位端坐一人。



此人年约五十开外,一袭紫袍,面色红润有光,唇蓄短髭,双目中精光炯炯,神态不怒而威。



瞧这气派,此人必是萧震。



左首一个打横,是个瘦精精的中年人,面色惨白阴沉,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



右首也坐着一个人,赫然正是萧临风。



他显然经过一番梳洗,也换上了衣衫,只不过是袭粗布蓝衫,远不及那袭锦袍华丽高贵。



也许临时不及添装,只好装就了。



萧震身后,环立着四名家将,四人形貌不一,体形各异,其中两上显得十分魁梧威猛,另外两个则是短小精悍,一副好勇斗狠的样子。



但他显然已经知道,萧临风必然在坐。



娄大钊亦步亦趋,也学着丁开的样儿,但却学不会那种冷然的神色,他表现的是粗暴如杰骜,—坐下来就叫酒叫菜,拍桌瞪眼,嗓门奇大。



也许在他心目中,娄大爷就是这样当的,架子就是这样摆的。 当然,第—道莱就是东坡肉。



萧临风呆了一呆,他绝没料到这两个人居然敢直闯进来,居然还敢装腔作势。



难道这两人不知座中是谁?不对,门外的车辕分明插着一面青龙牙旗。



于是他伸出指头,在面前的酒碗里蘸了蘸,然后在白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丁开。



萧震点了点头。



左首那个中年汉子斜睨了一眼,那张惨白阴沉的脸忽然转青,愤然站了起来。



“坐下。”萧震轻轻说了一声。



那汉子只好坐下,但那张脸儿乎已变成靓蓝。



酒来了,肉来了,娄大钊一口酒,一口肉,吃得眉飞色舞,满嘴油腻。



看来他是豁出去了。



丁开反不如他,他吃肉,喝酒,但吃得很斯文,好像只是摆摆样子而已。



他眼睛没瞧,耳朵却在听,而且随时随地都在提神戒备,以防突然而来的致命一击。



他不能像娄大钊一样浑浑噩噩,虽然面前有酒有肉,但他知道,这是最险恶的时刻。



真会有这种事发生吗?凭鼎鼎大名的萧震,虎踞江南,声威远播,当然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但丁开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在那座巨石林立的石阵中,他就遭受过萧临风偷偷摸摸的一剑。



所以他此刻功力弥漫周身,无法饮食。



娄大钊却像吃了定心丸,三大碗肉,两壶酒,唏哩哗啦片刻之间一扫而光。



“痛快,痛快。”他摸站肚皮,大笑道:“今朝有肉今朝吃,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架?”丁开故意问了一句。



“打!”娄大钊答得很快。



看来他还没醉,至少是酒醉心明,喝这两壶酒就是为了壮胆。



到底有没有架打呢?丁开故意这么一问,显然是在观望风色,先摆出不怕打架的姿态,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果然,反应有了。



“伙计,萧震忽然道:“那边两位的帐,老夫这里一起会了。”



这可大出意外,萧震居然如此大方。



“你会帐?”娄大钊掉过头来,笑道:“早知你要请客,咱就该放量一醉。”



他已越来越大胆了。



放眼江湖,敢于在萧震面前直称一句“你”字的人几乎没有,就算牧马山庄的赵九爷,虽然背里咬牙切齿,见面之时总少不了一句萧兄,这娄大钊算的老几,居然敢放言无忌。



萧震后面的四名家将八只眼睛一齐投了过来,有如八柄利刃。



那个面色惨白阴沉的中年汉子,更是怒不可遏。



只是萧临风脸色如常,没有任何表情,在他爹面前像个乖儿子。



也许父子之间,心意相通,想法也都一样。



“放量一醉能值几何,区区几壶酒老夫还请得起。”萧震哈哈一笑:“只是此刻不宜多饮”。



“为什么?”娄大钊目反问。



“这个何须夫多说。”萧震神色平和,笑道:“清醒一点总是好的。”



“好?”娄大钊道;“怎么好?”



“至少可以看得清楚,那把刀是怎样劈来的,那杆枪是怎样刺来的,那支箭是怎样射来的,那把斧头是怎样砍来的。”



“还有一柄剑对不对?”娄大钊发觉对方居然没有提到剑。



他记得很牢,对方有柄威震江湖的剑。



“哈哈……”萧震干笑了一声:“请别误会,老夫绝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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