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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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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狄螭专注的凝望月下女子,乌雅逍不禁得意道,“小妹悟性过人,世所罕见,可惜天生任督二脉无论如何打不通,内功奇差,难有所成。这样的怪才,我生平只见过两个。”说罢含笑望着纹平帝。
  “另一个莫非是朕?朕可是连那任督二脉在哪里都不知晓。旧疾缠身倒是天命。澈教朕的弓马骑射,如今也只是秋狩时做做样子了。那几套拳法倒是经常在早朝前打上两回,却总被子离讥讽不伦不类。”
  “拳脚功夫君王不学也罢。臣子们总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吾皇上阵厮杀。”乌雅逍笑道,“只是雅逍这习武之人看到小妹如此天分竟是莫名受限,不免惋惜。”
  “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便好。何况无论此女拳脚如何,逃跑的功夫可了得。三十六计从后往前练起,将那最后一计练的出神入化。便是惊涛骇浪中,她也当可平安喜乐吧?”
  狄螭说这话时唇边带笑,苍白俊颜映着月光,温雅如玉。看得乌雅逍痴然半晌无语,端详帝王望着自己小妹的神情,若有所悟,亦喜亦忧。
  一旁廖远不闻君臣两人的对话,只是看的咋舌,伸臂捅了捅武锋,“你们串通起来吓唬人的吧?哪有人有这样过目不忘的本事?!”
  “喻鎏一目十行,通读一遍经文便能背诵的本事你没听说过?乌家血脉里的怪异,老夫也是见怪不怪了。芽儿她娘也是一身好本事……”武锋拎着酒壶仰头狂饮,眉宇之间神色复杂难辨。
  廖远侧头思考片刻,见乌雅羽微喘着收了剑,于是笑着走过去,拢了手中折扇,抱拳躬身道,“学生倒要辨辨真伪,不知娘娘可敢一试?”
  乌雅羽被廖远说的莫名,问清后笑道,“本宫哪有什么大本事。廖先生怕会失望。”
  “娘娘若真让学生失望,可不要怪学生脚底抹油,溜回那北地种田去。”廖远朗笑,月光下端的俊美无俦。
  乌雅羽此时已酒醒大半,见那窗边的帝王似笑非笑的作壁上观,只好苦笑道,“那先生便出题吧。本宫当尽全力,不负先生重望。”
  廖远双眸灿亮,横扇在手,敛了嬉笑之意。矗立庭中,朗声吟道,“无极而生,阴阳之母。 动之者分,静之者合。遇急者急,遇缓则缓。 阴不离阳,阳不离阴。 阴阳并进,皆及神鸣。 心静身正,亦气运行。 太极阴阳,有柔有钢。钢柔并亦,动发自如。两气未分时,浑然一无极。阴阳位即定,始有太极出……”
  随着吟诵,一把折扇大开大合,仿的竟似是叱咤疆场的长兵器。动作于衔接处却又优美如舞,刚柔并济、雌雄难辨。
  长长一段口诀念完,廖远才收式。众人皆看的呆了。廖远挥开折扇,边走向乌雅羽,边笑问,“娘娘可记住了这口诀和招式?”
  乌雅羽呆呆道,“记是记住了……”
  “那便舞给学生看看。”
  廖远这话说的实在没大没小,可乌雅羽却无心去计较,只道,“这口诀和招式都玄妙无比,先生可是要将它们……将它们传给我?”
  “学得会便是你的。用的上大可随便用。”廖远一幅莫测高深。
  乌雅羽点头,边吟唱着边舞了起来,招式之间意蕴竟稍胜廖远,看得那狂生对这妃子的满心爱慕在帝王面前毫不演示,连武锋都不得不佩服他。
  收了式,乌雅羽却低头沉吟半晌,似是有什么不解。廖远含笑询问,她便直言道,“这招式之间似乎有颇多难以理解之处,不合常理。可口诀招式相应,意味深远,又显是高深武学。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廖远闻言深深一揖,“娘娘果然天人。这套功法失传已久,学生这许多年来也未参透其中玄机。只知留下功法的人言这些招式只能配合一件特定的兵器来使用,却未言明是何兵器。学生……”
  廖远一言未尽,便见乌雅遥忽然拔地而起,闪身蹿到了房顶上。兄弟二人心意相通,乌雅逍不用招呼,便跟了上去。众人只听房上一片轻声呼喝,打斗片刻,逍遥二子就从房上跃了下来,手上各提一人。更新奇的是,乌雅遥手中的人肩膀上竟还抗着个一身血色衣衫的人。
  第十四章 妖人怒错指真龙,筹秋试紧锣密鼓(一)
  妖人怒错指真龙,筹秋试紧锣密鼓
  纹平帝心中早就已经怀疑,此时看了那黑色衣衫的二人,果然是风月,便淡道,“子风、子月,见过诸位大人。”
  风月二人无言跪地,月肩膀上仍旧抗着那个人。
  既然皇上认识两位梁上君子,众人都是聪明人,不问,也不用再问便大体知道了两人身份。乌雅遥更是眯了眼眸,兴致不错的嘿笑搓拳,似是对之前打斗意犹未尽。
  月虽是对身后人恨的咬牙,却也不好发作,憋着声音禀告,“回皇上,人带来了。幸不辱命。”
  狄螭点头,吩咐两人退下。
  月将肩上血色衣衫的人放下,怒瞪乌雅遥半晌,指上运力将一物弹出,还未再发难,便被满头冷汗的风给拽走,隐没在了黑暗中。
  狄螭吩咐众人回前厅,又对乌雅遥道,“子月给爱卿的当是解药。”
  帝王一扫之前的随意,举手投足之间都恢复了朝堂上的冷淡。众臣子会意,不再放肆,便是武锋也自拎了酒一旁安静独酌。
  众人散立于厅堂里。此时乌雅遥已为那人解了迷药,压了过来。
  只见那人身量中等,却较纹平帝还要消瘦些。一双眸子紧紧的闭着,睫毛纤长浓密,在苍白皮肤上投下一片颤动的影子。眉目如画呈女相,却是十分刚烈的男儿神态。刚服了解药,应是四肢酸软,却背脊笔挺的过头。
  乌雅遥冷笑,喝道,“见了天子,还不下跪?!”
  那人眉头紧皱,嘴唇扭曲半晌,“噗通”一声跪下道,“苍桖参见天子!”
  那人声音本清越动听,即便听的出带着怨怒,节奏仍绵软糯甜,可在场众人皆因他这一句话而心中升起寒意。
  话语倒是没错,礼仪也算合格,只是他跪拜的人却大错特错,竟是对着乌雅羽叫了皇上!
  本在旁观的武锋,闻言冷汗湿了衣衫,大怒,抬脚便踹在苍桖身上,“睁开眼看清楚了再叫!”
  那苍桖显是没有什么功夫,被踹的趴在地上半晌起不来,却仍倔强道,“本尊肉眼不可见强光,且不能视近物,开得乃是天眼!拜的是紫微真龙!你个七杀凶星粗陋无知,竟敢如此欺辱本尊,作死!”
  武锋横眉立目,又要再打,却见廖远忽地欺近,苍桖顿时一声惨叫。
  “哪里来的妖人,竟敢挑拨帝妃之间的关系!今日便除了你,免得祸乱我四国安宁!” 众人定睛去看,却见苍桖灵台穴上血色衣衫一片濡湿,而廖远白衫袖口上沾满鲜血,手中持握的,竟是之前乌雅羽发上的无名簪子。
  这一下变化奇快,众人皆是一愣。却见苍桖委顿在地上,已疼得出气多进气少。口中还不依不饶道,“贪狼……你等着……你不得好死……”
  狄螭板脸喝退了廖远。廖远微微一笑,将簪子用袖子抹了干净,双手奉还乌雅羽。
  却听乌雅遥冷哼,“仍是这毫无防心的性子!若廖远取的是你人头而不是簪子,你当如何?”
  乌雅羽讪讪接了簪子,收进怀里,免得再让人摘了去。
  廖远笑道,“娘娘知廖远甚深。莫说在下有心害她,若有人想取她人头,在下便是没了双手双脚,也要伸了颈子去替她挡住!娘娘自是不需防在下的。”
  乌雅遥只冷哼抱拳,便不再理会他,心里为着之前苍桖的那一跪担忧。
  四国信仰,以紫微为至尊。
  天子乃神龙降世。神龙前身,是通行仙、凡、鬼三界的灵物。
  而紫微星君,虽身在仙界,却是万龙之主,可化真龙。
  紫微真龙降世,必是千古明君。
  此时苍桖竟对着乌雅羽这个妃子跪拜,还道是他天眼所见,乌雅羽是“紫微真龙”,那是何等令人惊骇的事情?!
  阴阳之乱,可是四国帝王的心病。当年的武承帝乃是盛世明君,竟也因淑妃而气得失去理智。先皇嘉佑帝更是因皇子之间的残杀而怨怪宫妃,斩了不知多少。
  便是明知苍桖所言虚妄,却难保这平日里温文儒雅的纹平帝不因着家族遗传的怪异,步了两位皇帝的后尘,将乌雅羽斩首,顺便将乌家灭了。
  思及此处,乌家人有志一同的将乌雅羽挡在了身后,乌极老丞相领头跪了,哀道,“吾皇圣明,莫要听奸人挑拨。贤妃娘娘绝无谋反之心。”
  狄螭面无表情,淡淡道,“这人便是国丞所荐的苍桖。国丞早已越过爱卿,上书给朕多次,朕便着人查了他行踪。今日殿上提及,朕原是想,趁赐宴无雨宫,让泰丞私下试他一试,用与不用,咱君臣今日便计较了。没成想竟出了这样的事。此人妖言惑众,便烦雅遥将他压送天牢,来日朕再审问。泰丞无需惊慌,且安心回家。雅遥明日还要赴北地,办了差也便回去休息。雅逍、子锋、子远一并去了。都散了吧。”
  这皇帝平日虽温文和气,可在场众人却知他内敛深沉的性子,当下也不敢多言,有条不紊的按着旨意做了,便都退去。
  狄螭坐在厅堂中,敛目任四婢忙着清理血迹,不言不动的,只觉疲惫已极。
  乌雅羽所虑却与其余乌家人不同。自己有没有反心自己最清楚,且深信这帝王便是再疑一个人,也绝不会没有证据乱杀无辜。她只担心帝王苍白的面色和眉宇间的倦意。之前醉酒时没有顾及,此时却是心痛不已。赶紧让人去陈太医处取了药来,亲自温了,给帝王端了过去。
  “皇上,先把药喝了,臣妾再着人送您回涵源宫吧?”
  狄螭缓缓抬眸,看她温柔神色,半晌,才哑声开口,“不是对贵和说了,今夜要留朕在你无雨宫?”
  乌雅羽微愣,本道这帝王心里生了罅隙,会想离去,可既然他如此说,她又着实放心不下,自然欢喜应了。
  狄螭见她笑颜,似乎丝毫不受之前诡变影响,心中暗叹。
  这样的女子,怎可留在身边?今日看她为她挡酒,观她月下舞剑,贪恋她美好,心中不免会起了让她长伴身侧的念头,可此时却是一点也无了。
  既是注定孤寡的帝王,便要冷情到底。他非金石所制,自会动情,可情动却不能影响了行动。
  知她的陪伴绝不可长久,便更难舍难分,想她竟若无其事的要赶他回涵源宫,不免伤怀,心中倦意淡了,疼痛如狂潮泛滥,冷汗瞬间便透了衣衫。刚喝进去的药汁翻搅,苦苦忍了半晌,终究是让人捧了铜盆过来,吐了个干净。
  乌雅羽心疼的抚他心口,只觉内里疯狂扭绞不休,骇的红了双眸。
  狄螭喘息半晌,低声道,“劳烦贤妃,再取一碗。”
  乌雅羽赶忙道,“皇上歇歇……”
  狄螭摇头,见她泪盈于睫,伸了冰凉指掌轻抚她面颊,微笑道,“朕总是不能被衡儿比下去了……”
  乌雅羽破涕为笑,掺狄螭进内室。纹平帝步履维艰,走走停停,半晌才勉力支撑到榻旁,便再无力移动,俯卧榻上,指掌成拳抵着心口,抿了唇只是喘息。乌雅羽命人关了门窗,费力扶他靠坐在自己怀里,喝得几口便为他轻抚半晌,直到稍稍平复,才又再饮。折腾了半个时辰,一碗药反复温了多次,才喝了进去。到最后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
  狄螭稍缓,睁目望着她狼狈,歉然道,“又劳烦贤妃了……”
  “皇上说的哪里话。这是臣妾本分。”乌雅羽给他除了外袍,拉了被来裹紧。
  心口没了她的柔荑安抚,剧痛顿时回返,他却尽量不动声色道,“你是朕妃子,非奴仆。出身名门,也是娇生惯养……却要你做这些……”
  “臣妾愿意。如是皇上心下不安,便当是臣妾顽劣,同皇子们一样,罚了臣妾做杂役吧。”说完,脸红的咬唇片刻,终究是上榻躺倒他身边,钻进被里,再次伸手帮他揉着心口。
  他虽善忍耐,可痛到深处又如何能完全掩饰的了?她听他语音已发颤,说到后来气息都无以为继,哪里还顾得了处子的羞涩?
  若说杂役不是宫妃本分,侍寝却绝对是了。这帝王对她从来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此时更不会把她如何。便是把她如何了……那也是不可违逆的……
  乌雅羽脑子里充斥着杂念,脸上神情瞬息万变,看得狄螭莞尔。
  她看他痛成这样还笑的出来,心疼道,“皇上日后不得饮酒了!”
  身体受不住,他自是知晓。可该喝时又如何推脱的了?做这帝王的无奈,岂只是饮酒一件?
  无言轻轻揽她在怀里,熟悉的困意袭来,他在她耳边道,“酒朕不会日日喝,这早朝却是定然要日日上。无论苍桖所言是否为真,若你明日寅时不将朕唤醒,朕便取了你的小脑袋做宣政殿的装饰。”
  乌雅羽闻言撅嘴道,“廖先生言,他不会让人轻易砍了臣妾的头,要伸颈替臣妾去挡呢。皇上可舍不得连累了他这般人才吧?”
  这个好色无度的廖远!何时竟对他的妃子献了这样的殷勤?狄螭冷哼道,“子远的皮相也好的很,你俩的头颅一左一右,宣政殿定然立时美许多。”
  乌雅羽笑称那可不好,明日早朝定然唤他,可若是他此时不赶紧睡,晏起赖床可不是她责任。
  两人低声又交谈数言。
  乌雅羽问狄螭,那无名钗怎会到了自己发上。
  狄螭笑曰,那簪子遇了明主,便不离不弃的跟了来。
  乌雅羽知他有意相赠,也不推脱,只欣喜的弯了媚眸,道是以后定不会让簪子离身,成全它一片忠心。
  纹平帝思及她一片忠心,自己却总是要将她遣离,不禁默然无奈的将她抱紧。
  耳鬓厮磨,虽是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并未行、也未想行周公之礼,可情丝却已是不觉间绕了满帐。狄螭闭了双目,便在这温暖和疼痛的夹缝里,昏昏而眠。乌雅羽则打起精神侍候这辛勤的君王,只求他一夜安睡。
  第十四章 妖人怒错指真龙,筹秋试紧锣密鼓(二)
  赐宴无雨宫那晚发生了不知多少事,可第二日狄螭生活便又恢复了常态。除了乌雅羽午膳时的那一碗“四神粥”被太子沿用,每日里照样端到朝堂上,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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