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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洋葱(叔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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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炕,被子根本捂不暖。早上起来还得帮着学校的菜田施肥,中午吃的也就两个馒头一碗米糊糊。
我去的是山西太原的一个村庄,也是在大山里,隔山还有开煤矿的,环境不是很好,旁边的几座山都快秃了一半。好在孩子们天真可爱,偶尔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也被班里的女生治得服服帖帖。
山里的信号很不好,我想打个电话还得跑到县里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我没敢跟林静深说我一个人跑山西来了,我怕他揍我。林静深哪里都好,就是管我管的太厉害这一点不好。
有一次,冬天的时候我在学校里买根冰棍塞嘴里,他跟我们学校书记在谈事儿,站在行政楼的窗户口边看着我从图书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西瓜冰棍儿,当下就挂了电话问我在干嘛。我就说我搞学习,然后他阴森森地说:“赶紧把你嘴里的东西给我扔了,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下去削你”,我当时就傻眼了,至此以后再也没碰过冰棍儿这玩意。
我觉得他当老妈子肯定特别合适。
这天我刚下完课就惦记着给他打电话,我的手机在山上没信号,我都一个多星期没打电话给他了,指不定他已经气得成了一个白头翁大叔。
本来我想到山下用手机给他打来着,但一邪乎,惦记着用手机打比用公用电话打要贵,于是果断地选择了走了一公里的路去公用电话亭。
我兴冲冲地拨着号,那边他一接起电话就喷了我一身冷水。
“萧慈,你这小混蛋可真够欠的!”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好听极了,比他播新闻的时候性感多了,我的脑中都可以浮现他头上顶着蹭蹭火苗的场景了。
“嘿嘿,别生气,别生气,你看你都比我大那么多了,再生气说不定皱纹就彻底出来了,到时候人就得管我叫妹妹,然后管你叫爷爷了。”
他在电话那边啐了一口,恨恨道:“一声不吱地跑山西,你以为好玩呢你?”
我干干一笑,“还行,挺好玩,吃得好,睡的香,您老放心。”
“山西怎么这么落后啊”,我说,“火车站跟七八十年代的似的,路也不好,山里搞煤矿的还挺多,每天十几大卡车地往下运,地上都是掉下来的黑乎乎的煤渣。”
“……”
林静深很久没说话。
“林静深,你还在吗?”我问。
“在”,他说,“还有什么要抱怨的?”
“多了去,我们班里的一个小男生可调皮了,老掀女生裙子,还跟同桌画三八线,老欺负人同桌小姑娘,其实心里对那小姑娘喜欢得要死。我说林静深,你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混啊你?”
他笑了笑,“调皮是有,但我不掀小姑娘的裙子,要不你回来让我掀掀,我弥补下童年的遗憾?”
“呸,你越来越老不正经了啊你!”
“……萧萧,我想你了。”他低沉地说。
我一撇嘴,才不是想我了,而是想同我困觉了,林静深这个大色鬼!
“行啊,那你想呗,想想我又不会少块肉。”我说。
“……你就不想我,嗯?”他暧昧地问。
“我干嘛要想你啊,我每天那么多事儿还得施肥上课改作业管学生,我才没工夫想你。”
“小没良心。”他说。
“你才知道啊。”我说。
“……”
“林静深,我还得上半个月的课,估计结束那会都快除夕了,我爸去我姑姑家了,到时候你还在暨城吗?要不我去找你?”
“嗯……”他含糊地说。
“你在不在?不在暨城的话我就直接回学校了啊,今年寒假留校的人还挺多,听说除夕夜还有晚会呢,你不用为了我留在暨城,再说你去年不也没回家?”
“没,我留在暨城呢。”
“真的?”
“真。”
“那我怎么之前好像听你说你要去比利时看你同学来着?”我怀疑地问。
“人两口子刚结婚,我就不去当电灯泡了。”
“哦。”
“我跟你说其实支教老苦了,都快赶上我爸那会了,指不定我爸那会条件都比我现在好。不过我只要一想想这些小毛孩我就觉得值得,每天日子过得很充实,比在学校里上课有意思多了,村里的村长还给我们排了大戏来着,我们进村那天锣鼓敲的啊……我都觉得自己跟红军打鬼子回来似的,人民群众那叫一个热烈欢迎……”
接着我一边倒苦水一边讲好玩的事儿,林静深笑得一格一格的,被我哄的心情还挺不错,其实我说了这么多就是为最后一句话做铺垫。
我说:“你千万别来找我啊,就让我踏踏实实当几天村姑,你回去再好好改造我。对了,你给我买的衣服,人村里的大妈说了,就跟假洋鬼子似的,我一件也没穿,都是人大妈的闺女穿小了的衣服拿来接济我呢。我感觉挺好,特别朴实,所以——万恶的资本家,请您滚远点儿吧……我是勤劳朴实的中国人民!”
他有一瞬的沉默,之后就说:“行,我不去找你也行。”
这语气明显还有后半句,我老老实实地竖起耳朵听。
他接着说:“回来你得挨收拾,你自己选吧。”
我低嗷了一声,权衡之下还是决定今宵有酒今宵醉,于是果断地说:“那您别来找我了,回去怎么收拾我都行。”
我说话的态度真的特别好,以前我跟我初中班主任做检讨的时候态度都没这么好过。
“这个选择不错。”他话里有话,语气听起来轻松愉快极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诅咒他,诅咒他在我回去的时候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得连起床给我个熊抱的力气也没有。我在心里真诚地祈祷:伟大的上帝啊,如果您听见信徒的真诚祈祷,您就赐予我诅咒的力量吧,阿门……
没有距离的恋爱注定是失败收场的恋爱。
两个人天天黏糊在一起迟早得相看相厌,所以我觉得我现在跟林静深相处的模式挺好的,容易保持新鲜感。我在山上每天早上一睁眼,除了想我爸之外我就想他,我给小青菜施肥的时候想他,我让学生抄写课文的时候想他,我晚上趴在窗口看星星的时候想他,总之我想他想得都快疯了。
寂寞的人特别容易思念,我在大山沟里的寂寞让我对林静深的思念像疯长的野草,蔓延无边。
或许我在寂寞的同时也不寂寞,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城市,也和我一样默默地在习惯着思念的霸道。
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学校停课了,我挥着泪跟孩子们告别。我总在想,我就在他们的生命里来过了这么一下子,他们会不会记得我一辈子,会不会在多年后的某一天忽然记起他们的童年曾经来过一个半大不小的年轻女教师。这个小教师写了一手的楷体好板书,这个小教师朗读课文时候的声音就像清晨山谷里清脆的鸟鸣。
人是感情动物,我也不例外,我坐在山西去暨城的火车上,满脑子都是孩子们最后带着离别泪水的小脸。
火车到站的时候,我勉强收拾好了心情。
林静深站在出站口等着我。
我提着行李出站口的时候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我刚来暨城的那一天,我认识他的那一天。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大衣在很远的地方对我笑,我才惊觉,原来那一天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其他。有什么能比你的恋人在旅程的终点笑着等你更好的事呢?我想,没有了吧。



、Chapter25

一天,我窝在林静深的书房里玩电脑。
斗地主斗的正欢,一个网页新闻弹了出来。
按照往常我是瞄都不瞄就点下红色的小叉叉,可这回我较真了。
上面的新闻说的是吸烟的问题,一幅肺部强烈的对比图让我触目惊心。新闻配图的左边是个红通通的肺,跟菜场里卖的血淋淋的猪肝儿一样,一戳上去还会弹你一手血的那种,右边那个肺就惨了,千疮百孔,黑乎乎的,跟毒瘾子似的,老太太的胸都没它干瘪。
我滚动着页面,瞟了一眼正在翻文件的林静深。他一天得抽半包烟,有时候我在他都会实在忍不住,得跑到厕所去吞上两口。
我严肃地说:“林静深,你有病,得治!”
他手中转着的钢笔一顿,抬头皱着眉看了我一眼,还以为我又咋咋呼呼地跟他耍着玩儿呢。
我对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我指着屏幕上面右边的那个肺说:“你看,这就是你的肺,黑吧?怕了吧?你得戒烟。”
他一只手搭着我的肩,重心落在单脚上,随意瞥了一眼图片。
他拍了拍我的脸蛋儿,打趣:“萧慈,你怎么就不消停一会儿?香港来的文件我还没看完呢。”说罢揉了揉我额前的碎发,神气地走开。
“林静深,我治不了你了是不是?”我霍然起身,震开了屁股下的滑椅。
他看着我胡闹的样子,眼角都笑出了纹路。
“行啊,你治呗。”他说。接着半眯着眼,笑得很是邪乎,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屁颠屁颠地走过去。
“我是有病。”他说。
我挑眉。
“有病你治不?”
“啥病?”这世界还有我能治的病?奇怪啊,我又不是搞医学的,我可是根儿红苗正的文科生。
一只不老实的手悄悄地抓过我捏着下巴思考的手,然后越放越低、越放越低……
“这儿有病你治不?”他眉眼邪气,唇角翘得可以挂住一斤的苹果。
我顿时炸红了脸,大呼不要脸啊不要脸,手却很下流地往那里狠狠一按。
他低吟一声,眼睛立刻聚集了狂烈的风暴,把我一把拉下,凶狠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立马吓得不敢动了。
“小样儿,看我晚上不收拾你。”他咬着我的耳朵唇齿切切,在我耳边吞吐着危险滚烫的气息。
“谁、谁怕谁啊!”我瞪眼。
“成,你等着,晚上不弄死你我就不姓林。”
我蔫儿了,还想继续说:“行啊,那你就跟我姓萧得了”,可终究还是被他认真低头看文件的侧脸打消了继续斗嘴的念头。
**************
2006年,暨城的春天来得特别迟,三月末,还悄然下了几场大雪。
搞美学研究的老教授组织我们一群人去市博物院参观古罗马文物展。这次的展出是暨城市博物院和佛罗伦萨国家博物馆进行的一次项目交流,所有的展品都是从佛罗伦萨空运来的。
教我们美学的老头子是特别有个性的一个人,但就是有一个毛病——爱神神叨叨,就连他上山下乡当知青那会帮着组织挑个粪去施肥的事也能说上一个小时。
我在想,我不也去支教过,还帮着学校每天早上施肥来着,我怎么就没他那么能说呢,好像挑粪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四月一日,在老头的三申五令之下,我们一班学生早早集合在图书馆门前。我们踩在未化的雪地上等了很久,老头子却始终没来。
不知道哪传出来的消息说老头路上出车祸了,我们嗤之以鼻,还笑嘻嘻地说:“当我不知道今天愚人节呢!”
结果,老头那天早上真的出了车祸,车跟一辆大众牌的小汽车撞了,车子面目全非。老头再也没能来上课,我们修了快半个学期的这门课临时取消。
我有时候都会想,人的一生该躲过多少的意外才能和那一个人白头到老啊。
那一天,我们悲伤极了,为了完成老先生最后的遗愿,尽管没有人领着我们去市博物院,我们还是自己自发组织去了博物院。
我在市博物院呆了很久,站在橱窗前发呆。
许多人都站在橱窗前痛哭,其实我们跟老头子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只是这样的结局令我们分外难过。
市博物院的工作人员一个劲儿地夸我们暨大的学生素质高,进馆参观没有一丝声响,也不拿相机咔咔一阵拍照,每一个人都表情肃穆,站在两千年前的文物前还会被曾经辉煌的古罗马文化感动得痛哭流涕。
市博物院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小,认真地全部游览一遍下来只需要一个半钟头。
在罗马帝国时期的文物展里,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蓝色的玻璃瓶子。我惊叹于罗马人的智慧,他们在公元1世纪就能做出如此美轮美奂的玻璃制品。
这个瓶子就跟现在的许愿瓶一样,高度大概有小学语文课本那么高,四四方方的,瓶口很窄,最令人痴迷的就是它如同海水般一样湛蓝的颜色。我对它一见钟情,站在它的面前再也不肯走。
电话在口袋里响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电话。
“喂?”
“是我。”
“什么?”
“……”
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平静地挂掉电话继续站在玻璃橱窗前,望着里面那个海蓝色的罐子,它忧郁悲伤的颜色是那么的优雅迷人。
陈安安逛完了一圈回来看我还站在那里,上来摇了摇我:“灵魂出窍了?”
“大概吧。”我漫不经心地说。
“你喜欢这个瓶子?”她问。
“嗯,花了不到一秒就跟它看对眼。”
她嗤笑:“那怎么办,你家林大叔岂不是要伤心欲绝?”
“不会”,我说,“他会跟我一样爱上这个瓶子。”我笃定。
“您这奇特的品味……那边还有石棺残片和罗马女人的玛瑙戒指,你不去看?”
“不了,我要叫林静深来看这个瓶子。”我忍着泪说。
“你发什么神经?”她说了一句就走开了,继续在场馆里面转。
我走出博物院内厅给林静深拨了一个电话。
我等了很久他才接起来。
“林静深,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请你马上到市博物院来好吗?”
“怎么了?”
“求你。”
“在录节目,我走不开。”
“求你。”
“别任性。”
“求你。”我不依不饶。
他把电话挂了,我望着漆黑的电话屏幕一阵发呆。
只是过了短短的三十秒,林静深的号码就开始在手机屏幕上跳动,这是他的妥协。
他深吸一口气,说:“站在那儿别动,我会过去。”
“好。”我说。
我站在博物院门前,望着阴霾的天空,想,四月一日,愚人节,注定是个悲伤的日子。
半个小时后,林静深的灰色跑车出现在我的视线,他摇下车窗,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我没有走上去,我等着他过来找我。
他笑着向我走来,哭笑不得地说:“今天是愚人节,难道你一定要这么愚弄我吗?”
他的长臂伸上来挽住我的肩,我伫立在原地岿然不动。
“怎么了?”他问。
我低着头喑哑地说:“我想让你看一个瓶子。”
“什么瓶子?”
他的眼睛流露出不解的色彩,我伸出在风里凉透的手牵过他的大掌带着他走进博物院。
“这个瓶子。”我隔着玻璃指着那个罐子说。
他皱着眉仔细看了看那个瓶子,再低头找到了关于瓶子的注解文字。注解上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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