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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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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色倾国第六十六章剥皮蚀骨中



“你,不怕么?不怕她知道那件事,当然,也许这种事对于阿姐而言也无所谓呢。”对方低而堪称温柔的声音,却让司徒麟脸色陡变,目光明暗不定,手上擦拭的动作也一僵。



不过片刻,帘帐的人发出轻笑打破这种僵硬的气氛:“呵呵,麟,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会拿那种事威胁你?”



司徒麟顿在半空的手也继续方才的动作,一如所有尽职的心腹侍卫的恭谨却不卑不亢:“殿下,当初您不惜舍弃自己也要送清河小姐出去,现在却又要将她卷进来,我觉得小姐她不合适留在这种地方。”



阴影中的人没有说话,许久后,只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上,凤皇淡淡地道:“麟,永远不会拿那件事情来威胁你。”



司徒麟沉静的俊朗面容上微动,看向床上的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句“成为我的人”有种怪异的意味,却又想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伏在床边的人正慢慢支起身体,语气似笑般,带着点无奈却也坦然:“我似乎永远也比不上阿姐呢。”



丝绸薄被滑下他肩头,半盖在胸口上,如玉般的白皙刺得司徒麟眼底一闪,不知想起什么,垂下睫羽。



“殿下”



“抱我到后院的暖池去罢。”凤皇打断他,语气已经恢复正常。



“是。”



竹帘子内,细细综综的流水淌过鹅卵石子,冒出淡淡的暖烟。



司徒麟将怀里裹着缠丝白巾的人轻轻放进暖池,感觉怀里的人在触到水的瞬间,肌肉一僵,却松了抱住他颈项的手,顿时有点不稳地坐进水里,略略变好些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更加苍白到泛出青来,那模样几乎让人以为他瞬间就要晕过去。



他眼底闪过一丝焦灼和一缕,起身道:“殿下,我去叫御医。”



“麟。”凤皇闭上眼,极轻的声音,带着点虚弱,却不容否定:“你出去,把白玉膏拿来,然后就去睡吧。”



“是。”司徒麟迟疑片刻,低声应道,退出帘外。



凤皇也许性格温和隐忍,但若说话的神色是这般模样,表示他不想再和人说第二次。



只是到底为何每次殿下回来都是这副模样?



他轻轻扣上门,向外走去。



“阿麟哥。”一道清冽的声音让司徒麟一惊,梭地看向来人。



看着门外消失的人影,凤皇慵懒地放松肢体,滟涟的唇边勾起一丝温雅的轻笑。



唤他做殿下,却始终唤清河做小姐。



麟,你果真是那么喜欢阿姐么。



既然如此,他当然为他好好地保守那个秘密,只是如果阿姐自己发现的话,就是我也没有办法了。



凤皇懒懒地翻过身,伏在池边,却牵动了身上的某处,顿时眉心一拧,等待着那阵巨痛过去后。



他有点无奈地扯了扯唇角,有种嘲谑的味道,老师大人的癖好真是件麻烦事。



手慢慢抚到背后,他正打算弓起身子,听见背后有脚步声,便随口吩咐:“不要进来,把白玉膏放下便好。”



只是对方却似乎没有动作。



“难道,麟要帮我么阿姐?”凤皇戏谑地侧过脸,却在触及来人后变成微愕。



这还真是



清河也在发愣,没有想到她看着阿麟哥神色不对,担心凤皇儿的伤势进来查看,却一进来便见着这么一幅美人浴图。



露天的小暖池边暖烟袅袅,半伏在池边的人,狭长而眼尾斜飞的绒薄丹凤眸因雾气显得有些模糊,却少了几分雅逸凭添了几分魅惑,只是因惊讶而微启的嘴唇显出仍



然带着一丝少年稚美的气息。



线条分明的唇,像一只精致菱角,仿佛染了胭脂般,不点而红的润泽,几乎是慕容家的遗传。



只是男子唇偏薄,紧抿起来的时候,有种锋利的染了血的利刃般的感觉,女子却是更丰润柔软。



清河眼神有些迷蒙地下移,停在他白皙的胸口上。



看起来清瘦的人,原来线条这么漂亮,子瑾也是一样,不过凤皇应该比子瑾更高,宽肩细腰。



那肌肤却比子瑾更白,朦胧的水汽间带着种白到近乎透明的感觉。



比梦里的感觉看到的感觉更迷人的身体。



那是什么?



清河蓦地眯起眼,边径直向池子里的人走去,边踢掉鞋子,褪去外袍,一挑下摆便踏进温水里:“你受伤了,还沁水?”



“阿姐,在外面等等,我一会就。”凤皇眸色有些奇异,顺手扯了放在边上的白色绸巾正要盖住自己,却被清河一把按住手。



“这个是什么?”清河手按在他的肩背上,挑起眉,看向那片莹白间隐约的痕迹,极其精细的,却隐约模糊的图案。



原来她方才看到的一片艳红,不是血,却是一副图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纹身了?这还是半成品,再纹下去会很痛的。”手下的滑腻感和凤皇有些讶异的眼神让清河蓦地意识自己的行为的不妥,到底凤皇不是子瑾他们,



在她面前几乎没有所谓身体的秘密可言。



面前的人是她数年未见,却已经年近弱冠的弟弟。



清河梭地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微红脸,靠着三年锻炼出来的厚脸皮迅速地转移气氛,同时若无其事地起身,正打算向岸上潜逃。



手却被人按住。



“阿姐,在关心我么?”



那种语气仿佛很久以前那个倔强别扭的孩子,让清河心中一软,回握住他的手:“你是我弟弟,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呵。”凤皇青着她,忽然低笑出声:“阿姐,你眼底的我可仍是孩子模样?”



被那片雪白晃得脸色有些发窘的清河,随口就抓了句父母们最爱的名言改装一下:“在我眼底,不论你长到几岁,都是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孩子。”



“十二岁?”



她看见凤皇挑了下和自己最相似的秀气而斜飞的眉,连声音里带了丝玩味,握着她的手缓缓下移到自己赤裸胸膛上。



清河暗自叹息,当然如果忽略他的身高、身上的看似薄,却是武者才有的结实紧凑的肌肉。



她现在的手还搁在他身上,完全可以感觉出来那种属于男子才有的起伏。



不知为什么,一靠近凤皇,闻到他介于少年与青年的气息和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便有种眩晕的感觉,而且似乎有点口渴



看着他唇边的那滴露珠,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凤皇看着她有些迷蒙的眸色和小动作,眼底愈发的幽深。



“阿姐”



“嗯。”清河有些心不在焉,盯着他近在咫尺间唇上的那滴露珠,润泽的,清透的。



“你对纹绣似乎很有了解?”



“嗯,一点点,以前学着馆里的纹绣师傅帮一些有兴趣的青竹馆和红袖招的孩子们纹过。”



“哦?都纹在哪里?”



那声音又低又温雅,让清河愈发走神起来,随口道:“哪里都有,那些客人喜欢在隐私的地方看见啊!”



手腕上一阵锐痛,让清河蓦地抬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微张了唇,几乎已经贴到凤皇的唇边,对着那滴水珠一副欲咬非咬的模样,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



过来,梭地弹开来,下意识地拉开距离。



天,她刚才在作什么?



简直是



只是她忘了她的手还在凤皇的手里。



牛皮筋被瞬间猛力拉开的结果就是——弹回去。



一下子整个人再次直接撞进凤皇的怀里,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鼻尖撞得生疼,只是这次她没有再次弹起来,而是被凤皇紧紧地抱住,他赤裸温热肌肤上淡淡荷叶的味道被蒸汽一熏,让她几乎手脚发软。



“阿姐,很久没有这样抱你了。”



凤皇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和忧伤,也让她心中立即放弃了爬起来的打算,反正衣服湿都湿了,只是



整张脸贴在这种光滑细致却结实的身体上的感觉,让她很可耻的心跳过速外带心猿意马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美人她见得并不少,却偏偏对着面前的人起了躁动?



而且,就算是怀旧忧伤,是不是穿件衣服会比较好?



清河正在烦恼,没见着抱着自己的人眼底闪过的一丝凉薄的笑意。



“阿姐,你想不想看看这幅目?”



“嗯?”



“这幅图不是半成品,它就要完工了。”凤皇松开她。



清河松了口气,却在他安静雅逸的容颜上看到一丝少见的嘲弄和冷诡。



凤皇看着她,笑了笑,手探进覆盖在自己身上几乎等同于无的白色薄衫间,闭上眼,慢慢地仰起天鹅般的脖子,修长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游移。



清河一愣,忽然明白他在做什么,一头雾水地涨红了脸想要开口阻止,却因他的姿势蓦地住。



冷静地看着面前之人。



仿佛祭台上的祭司般的诡异却优美到极致的动作,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掠过那片袒露的优雅雪白上的两点小小红色茱萸,修长紧窄的腰身,挺翘的臀,修长结实的腿



男子完美修长的身体在水间起伏,带出细细的水花,有节奏的声音仿佛琴鼓演奏出来,银亮的月光笼在那具身体上,瞬间诱惑又危险。



分明不经心的动作,却有诡异华美的巫舞般的感觉,水珠慢慢顺着那一点红色茱萸上滴落的,带着巨大的诱惑。



细碎的略急促的喘息从他微张的滟涟红唇间吐出。



谪仙般的人,却在演绎着黑暗的诡谲的祭司般的舞,巨大的反差带出诱人堕落般的妖异和森冷的漩涡和网茧,吸纳着人心和意识。



清河不知道自己是该靠近还是后退,只是定定地不能动弹地看着面前诡美的画面。



“过来,帮我”网间的人略略睁开眼,黑凤翎般的睫毛间,几乎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属于人的眼瞳光芒的森冷与诱惑,只是声音却轻柔魔魅得让人无法抗拒。



可是某种奇怪的却救过她数次的直觉蓦然苏醒,却仿佛每一次遇到致命危险时,才会迸发出的警讯。



可是身体仿佛不像是自己的,和意识分离般,她迷蒙着眼,挣扎着,慢慢地靠过去,伸出手,由他带领着探进那双修长的腿间



手中仿佛有自己生命的物体的感觉和平时触摸到凤皇微凉的肌肤不同,炽热到凛冽。



让人销魂蚀骨的热度,一点点地顺着他带着她的动作蔓延上来,连神智都要烧光。



不对这样不对,或者说有什么不对?



可是,好热,有什么东西在身体蜿蜒着爬行着,鼓噪着,让她完全不受控制。



意识仿佛都要融化掉的炽热和难受,在唇上传来清凉柔柔的感觉时,仿佛沙漠里的旅人得到清水般,自己只想不管不顾地张开唇,去汲取那种清凉,又柔软而霸道的



东西探进来,带着试探的味道,她下意识地用舌尖缠绕上去。



身体也紧张地靠上去,厮磨挤压。



压在唇间的唇舌,在她另一只手无意抚摸过他胸口的一点突起樱色小果时,变得粗暴而急切,仿佛压抑许久陡然迸发的怨恨或者别的什么



而疼痛,总有让人清醒的效果。



她梭地睁开眼睛,冷冽的看向自己身下的人。



“你”才吐出一个字,她便再次被面前的景象震惊。



那是



凤!



真正的羽毛炫斓的,华美却妖异的朱雀神兽。



烙印在人背部整片雪白的肌肤上。



金红色美丽的尾羽攀下雪白的臀直到大腿间。



羽毛纤毫必现,栩栩如生,技法一流。



只是清河的眸里却只剩下苍冷,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因为她太了解这种绣纹的含义。



影绣——只有在情欲上腾间才会看得到的绣纹。



常见于青楼妓倌间,卖给主人后的纹身戳记,奴隶的象征。



君色倾国第六十七章剥皮蚀骨下



随着凤皇体温的升高,覆盖在他白皙修长身体上的朱雀,羽毛金红翠绿交织,一幅丹凤戏珠图,华贵无双,仿佛随时会振翅欲飞。



却因蜿蜒的尾羽和奇怪的凤头朝下的盘伏姿态多了一分妖异,丹凤所戏的牡丹珠却恰巧在他腿间的,也是唯一色泽仍然不够妍丽,需要点碧这处。



“这幅图,只差最后的点碧便成了。”凤皇半强迫握住她握住自己腿间分身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他轻笑着,无悲无喜,仿佛只是阐述一件艺术品的成型过程。



“取丹朱植物之墨细心配合苗疆毒竹花研磨,方才能让墨色不退,历经一千一百七十五日,细细一遍又遍地复刻才得朱雀这般色泽形态之美,阿姐,这图可好看?”



是了,这样大幅的精美,色泽鲜艳的影绣是用特殊墨水一针针在受体情欲煎熬的时刻,才能刻下。



一千七百五十日——三年多,一针又一针,来来回回往往复复地在陷入痛苦与羞耻地狱间最敏感皮肤上雕刻。



那时的凤皇,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他又在谁身下蒙耻。



“你恨我,是么?”许久,清河看着他的狭长的丹眸,手指慢慢地抚摩上他的眼眸。



凤皇眸子已经恢复了正常,仿佛曾经五彩斑斓的阴森妖异不过是种错觉,他垂下长长的睫羽,淡淡地道:“我不恨你,只是,现在凤皇已经不是当年的凤皇,现在的凤皇还能和你一起抛下一切离开么?”



看着他拾起衣衫,罩上自己的身体,从容地离开。



清河哑然。



是么,原来她的所为,对他而言,不过是自以为是么?



临离开,凤皇忽然道:“麟,和他一起走吧。”



声音温雅间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味道,像是在赐予或者赠与什么,一旦拒绝,便再无逃出生天的机会。



只是彼时,清河的心头有什么东西被磨得生疼。



那抹淡然从容的背影,极其安静地站在门边,银色柔柔的月光投在他身上有些模糊,却仿佛黑暗幽深的空间从他身边无限延伸出去,寂远而空旷没有人能进入,触不到的无边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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