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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的午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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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齐歌,齐声歌唱的齐歌。这是我的,呃,同学,于睫。”齐歌侧了一下头,把我的  



脸让出来,我冲着黑暗中模糊不清的人影点头说:“你好。”  

“是两个人啊!你好,我叫楚向东。”他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在食指上转,“要哪种琴  
,我让小丁去取?”  

“‘瓜乃利’,”齐歌也站起来,“两把!”专业小提琴手最少应该有两把琴,一把装有灌铅弱  



音器,一把装有一般弱音器。  

楚向东把钥匙交给一名穿着制服的男孩,交待了几句。那个男孩点点头走了。  

“十分钟。十分钟后看你们的。”楚向东挥挥手,走回舞台。  

“等会儿来个二重奏震震他们!”齐歌在黑暗中握住我的手。我挣了一下没挣开就任由他握着。  

十分钟后两把‘瓜乃利’分别递给我和齐歌。  

楚向东对着麦克风说,他有两个远道而来的朋友,要给大家助助兴……  

那天我们玩得很尽兴,小提琴拉得很疯。我们在台上配合得天衣无缝,台下的人随着乐曲随意舞  



动着,无论是尤曼斯的《鸳鸯茶》还是格拉那多斯的《西班牙舞曲》,都有人跳着叫好。  

我从不知道,除了音乐会,小提琴还可以这样拉。  

“一辈子这样,多好!”齐歌对着我的耳朵说。其实我也这么想。  

打烊时,我们和楚向东互相说谢谢。我相信,这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难忘的一段记忆。  





从西藏回北京的飞机要在西安停留半个小时,我们走进候机厅时引来大厅内旅客的瞩目。因为在  



拉萨登机时是清晨,我们都穿着冬装,而五月的西安已是初厦。在那些身穿单衣或短袖的人群里  



,穿着冬装的我们像是异类。其实和我们同一班机的乘客也和我们一样的臃肿,可能是我太敏感  



了。我有些尴尬地脱去皮衣放在休息椅上,又迅速脱去了绒衣,小声嘀咕着:“靠!让你们再我  



把当猴子看。”  

齐歌穿着冬装昂首挺胸地走过来,诧异地看着我:“你至于吗?脱这么快。这里开了冷气,不算  



热呀。”  





五一长假结束,返校后的第一节演奏课,老师宣布:“系里研究决定,派齐歌代表我们管弦系小  



提琴专业,参加第九届全国小提琴演奏大赛专业组的独奏比赛。十天后就是预选赛。”  

系里的老师一致认为,齐歌演奏技巧略粗糙的问题可以纠正,但他对乐曲的理解尤其是演奏时感  



情的投入十分难得,这正是大部分演奏者欠缺的。  

这一点,我十二万分的同意。齐歌,他本就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  

下课的时候,他和演奏老师站在教室的一角说话,大概是说参赛的事。我站在教室门口等他,他  



走过来对我说:“我要去老师的办公室接着谈,你不用等我了,我谈完后直接去你家。”  

“好。”我答应一声走出教室,他又追到楼梯口叫住了我。  

“你还是等我吧。”说完这句话,他把头偏向一边,不肯看我,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那条路太长,一个人走无聊死了。”  

他的脸竟然微微地红了,淡淡的嫣红从脸颊逐渐晕染到耳朵。  

“有病!”我踢他的膝盖。  

他弯腰揉着痛处,羞赧而懊恼地瞪我:“你别得意,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我转身就走,不想让他看到我正在迅速涨红的脸。  

“喂,你去哪儿?说个地方!”他俯在楼梯扶手上大声地问我。  

“机房。”  

我在各大网站上溜达了一圈,还不见齐歌来找我,就无聊地点开了本校的论坛。当前的热门贴是  



关于莫扎特的讨论。满篇的溢美之词,把莫扎特协奏曲奠基人的地位捧上了天。其实莫扎特和协  



奏曲的这种关系,只能体现在他的钢琴协奏曲上。他的小提琴协奏曲属于早期作品,相对比较简  



单,虽然优美而明快,但规模不够大,还带有沙龙气息。  

有一张贴子提到了莫扎特A 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连带把这个曲子的渊源——德国歌剧《后宫  



诱逃》也捧成了“精品皇帝”。  

我实在忍不住了,在后面跟贴说:莫扎特的《后宫诱逃》只是小学算术,德彪西的《牧神的午后  



》才是高等数学。  

我疏忽了,钢琴系是音乐学院的大系,钢琴系的学生是小提琴专业的数倍,最重要的是,学钢琴  



的人几乎每天都离不开莫扎特。  

于是,我的比喻刚贴出去两分钟,整个机房就乱了。  

“谁发的贴子?谁说《后宫诱逃》是小学算术?给我站出来!”一个漂亮得像小瓷人的高个子男  



生站起来大声喊道,愤怒的目光扫视着机房里的每一个人。  

“是我说的,怎么了?”我站起来,无所谓地看着他。  

他脸红脖子粗的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我说的是事实。”  

我的话音刚落,机房里呼啦啦站起一群人,全都对我怒目而视。我竟然犯了众怒。  

小瓷人看了看身后,冷笑着说:“事实?事实是,比起《后宫诱逃》,《牧神的午后》只不过是  



华丽音符掩盖下的伪爱情。”  

我的拳,在不知不觉间紧握,刻薄的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后宫诱逃》是用优美旋律演  



绎的滥俗故事。”  

“我看你胡说八道是想讨打。”小瓷人开始出言不逊。  

这时,机房管理员冲了过来,摆着双手说:“同学们不要打架,不能损坏公物,这些电脑……”  

“我们出去!”我打断管理员的话,昂首走出机房,一群钢琴系的人紧随身后。
第七章  



他说:我想要收拾你,你躲的了吗?  

我说:我不躲。  

我知道,对他各种意义上的收拾,我都无法招架,也无从躲起。  



★★★★★  



电化楼一层大厅里,除了摆放在中央的一面巨大镜子,两株一人多高的巴西木,再无他物。安静  



,宽敞,鲜有老师经过,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我不喜欢把讨论升级为暴力,这件事的起因也不值得。他如果不说那句话,我会息事宁人地道歉  



。但是,那句话,那个词,让我心慌得要窒息,令我激动得想用拳脚把它击碎!  

十几个钢琴系的男生散立在大厅的四周,准备随时扑上来。眼光凶狠得恨不得当场杀死我,再把  



我献祭给莫扎特的灵魂。  

我背对着镜子,看着一步步向我走来的小瓷人,他的脸因为背光而表情模糊。  

他走到我面前,迅速地抬起腿踢向我的小腹。我撤后半步,踢向他的小腿外侧。两条腿在空中相  



撞,发出“啪”的声音。甫站定,我立即直直地伸腿踏向他的前胸。他的反映很快,不等我的腿  



抬高,狠狠地一脚跺在我小腿的门面骨上。  

典型的音乐学院派打架方式,手臂只用来保持平衡,腿脚才是攻击防卫的武器。  

我的腹部和右肋挨了几脚,生疼。小瓷人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光洁如瓷器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到  



狰狞。  

他一脚正踢,向我的胃部袭来。我看到了他鞋底的花纹。没有办法招架,我背靠着镜子敏捷地向  



右撤身,躲开他的重击。他的脚飞落在我身后的镜子上,皮鞋与玻璃相击的脆响之后,是镜子“  



咔咔”的裂开声。他没有把脚收回而是改为侧踢,我再向右躲闪时,看到齐歌的腿飞起,从下面  



踢中小瓷人的膝窝。小瓷人中招后吃痛的抱着一条腿金鸡独立,钢琴系的人缓缓向我们靠近……  

这时,我听到了身后玻璃跌落地面的声音,噼里啪啦,不连贯却一声声持续着。  

突然被人往前推搡了一下,再回头,看到了齐歌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地上的镜子碎片也落上斑斑  



点点的血迹,再一个个反射到其它的碎片上,竟是满眼晃动的红。  

人声嗡嗡,说些什么我听不清。  

“别傻站着不动啊!快送齐歌去医务室!”马潇潇推了我一下。他是和齐歌一起来的吗?  

我脚步踉跄地跟着齐歌和马潇潇往楼门口走,齐歌忽然站住,回头对小瓷人说:“哥们儿!管好  



你的嘴!今天的事,纯-属-意-外!”  

医务室里,我站在齐歌的身后,嗅着空气里的血腥味和药水味,梗着脖子看着窗外枝繁叶茂的白  



杨树,表情与动作都像极了刑场上准备就义的勇士。可惜,我只做到了形似,和勇士们不同的是  



,我的心是虚弱的。因为,在我的眼里,那碧绿的杨树叶上也洒满了令我心颤的红色血滴。 

校医的话隐隐飘过来:“伤口太深,都露骨头了……伤在小臂,不知道是不是伤到尺神经的运动  



枝……我帮你做简单的止血和清创,你们快去大医院……”  

坐在驶往医院的车上,齐歌脸色苍白的嘲笑我:“就你这小身板儿,瘦得跟琴弓似的,还跟人打  



架呢!”  

坐在前排副座的马潇潇转过头看着齐歌,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真他妈困。”齐歌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失色的唇几乎与脸色同样苍白,裹着纱布的小臂又渗出了暗红。  

“你先把汗擦擦,找个地方顺着气等我们。”在医院的候诊大厅里,马潇潇塞给我一包纸巾,愤  



懑地说,“早知道你晕血就不让你跟着了,真碍事!”  

马潇潇拖着齐歌进了急诊室,我坐在医院的休息椅上,冷汗滴滴嗒嗒地落在手中紧攥的那包纸巾  



上。  

“喂!你别瞪着眼装疯啊!”马潇潇用力推我的头,又看了看被我额头的汗沾湿的手,在裤子上  



擦了擦,大声说,“他没事!没伤着尺神经!伤愈后不会影响拉琴!”  

我像踩了弹簧一样跳起来,伸头往马潇潇身后找:“他人呢?”  
“在观察室输血,伤口已经缝合了。”马潇潇欣慰地笑着,“他让我告诉你,要是还有口气,就  



进去陪他聊天!”  

看着病床上笑眯眯的齐歌,我手扶观察室的门框,喘着粗气却说不出话来。随后而来的马潇潇把  



我推进了房间,按坐在床边的方凳上。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晕血的毛病?”齐歌指了指身旁的血袋问我,“看见这个晕吗?”  

我恍惚着摇了摇头:“以前没有,我也不知道……”  

齐歌躺在床上,冲马潇潇挤了挤眼睛,坏笑着说:“幸亏他是个男的。要是个有晕血症的女的,  



可怎么办啊!”  

“你现在活过来了是不是?”马潇潇笑着说,“这么快就要实施打击报复了?”  

我听不懂马潇潇的话,脑子仍有点发懵。  

“你不知道,刚才这小子打麻药的时候,疼得哇哇乱叫,胡乱喊着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马潇  



潇主动为我解释‘打击报复’的起因。  

齐歌暧昧的看着我,语带双关的说:“你自己说,我要收拾你,你躲得了吗?”  

“我不躲。”我看着齐歌黑亮的眼眸,发誓一般地说。我知道,对他各种意义上的收拾,我都无  



法招架,无从躲起。  

“咦?你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好?这时候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刚才怎么会冲动得和人打架呢  



?”马潇潇不解地看着我。  

“那场架,不能不打。”引起我冲动的原因,我死也不会说。  

“切!你们这些北方人,怎么也学不会君子动口不动手!” 马潇潇这个浙江台州的小南蛮,又  



开始发表地方论的歪理邪说。  

齐歌看了我一眼,说:“这说明我们北方人豪爽。”  

“豪爽?恐怕是借豪爽之名行鲁莽之事吧?”马潇潇不屑地反驳。  





因为不好意思抛下马潇潇一个人,我们三个人一起回了学校。晚饭是我和马潇潇从学四食堂打回  



寝室吃的,怕食堂人多,碰了齐歌受伤的手臂。  

吃完收拾完,孙琛还没回来,我们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马潇潇坐在我和齐歌的对面,斟酌着字句说:“齐歌,你拉小提琴也有十几年了,怎么一点保护  



手的习惯都没有呢?大块的镜子往下掉,你为什么伸手去挡而不用脚去踢?”  

齐歌看着自己被包扎成白胖肘子的小臂,扁着嘴说:“谁知道?不是急疯了,吓傻了,就是鬼上  



身了!”  

“齐歌,还有十天就是预赛吧?你打算怎么办?”马潇潇提出一个很重要却被我们遗忘的问题。  

我看向齐歌,悔恨与内疚在心中绞成一团。  

齐歌侧过脸冲着我微微一笑,转头对马潇潇说:“怎么办?凉拌!已经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  



让系里再重新安排人呗!”  

马潇潇板着脸严肃地说:“齐歌,我和于睫都是你的朋友,当着我们的面,你能不能说句实话。  



”他顿了顿,咬了一下嘴唇,低声说,“对不起,你从老师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不是恰好经  



过。你和演奏老师的话,我听到了。”  

“靠!这种听墙根儿的事,你也干得出来?”齐歌仰天吹了口气。  

马潇潇急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的。我开始以为你们在争吵,想进去劝解,没想到听见……”  

“算了算了,听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齐歌打断马潇潇的话,自顾自地说:“我是和演奏老师  



的意见有些分歧,心里憋了火。看到于睫和钢琴系的打架,一冲动就忘了保护手。妈的,空弦带  



音是我的老毛病,一时半会儿怎么改得了?这下也好,省得我被淘汰的时候他后悔用错人!”齐  



歌满不在乎地说。  

我刚想数落他几句,门被撞开,孙琛象一阵风似的刮进来。  

“大哥哎,我半天不在你就受了伤,让我这做弟弟的情何以堪?”孙琛捧着齐歌的白胖肘子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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