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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女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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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都在忙着扮演丑小鸭的角色,”欧秀拉嘲笑着说,“可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一只谦卑、可怜的丑小鸭,我觉得自己是鹅群中的天鹅。我情不自禁这么想,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
古迪兰抬头看她,一脸古怪,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厌恶。
“当然,惟一的办法就是不理睬他们,鄙视他们。”她说。
姐妹俩又回到家中,看书、闲谈、干活,等待着星期一的工作。欧秀拉经常感到疑惑,除了每个假日的开始和结束,自己还能等待些别的什么。这就是全部的生活啊!有时,当她觉得生命中没有更多的东西,就将这样被消磨掉时,她就感到极度的恐慌。但她从来也不愿意接受现状。她的精神是积极的,她的生命就像不断成长的幼苗,只不过还没有破土而出。
第五章 火车上
每年这个时候,伯基都要去趟伦敦。他没有什么固定住处,他在诺丁汉有住所,因为他主要在那个城市工作,不过他也经常在伦敦和牛津。他经常迁动,他的生活似乎飘忽不定,没有任何固定的节奏和计划。
在火车站的月台上,他看见了杰拉德·克瑞奇,他正在读报纸,很显然他也在等火车。伯基只是远远地站在人群里,他天生不喜欢去接近人。
杰拉德时不时地抬头四处张望,这是他的习惯。尽管他在认真地读报,但却很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他头脑中似乎具有一种双重意识,能一边认真思考报上看到的新闻,同时又扫视盯着周围的世界,什么也逃不出他的眼睛。伯基注视着他,对他这种双重意识感到恼恨。杰拉德尽管社交举止异常温,和蔼近人,但他似乎总在防着别人,陷入与人作对的困境。
杰拉德看到了他,脸上马上露出悦色,走过来向他伸出手,杰拉德猛吃一惊。
“你好,鲁伯特,去哪儿?”
“伦敦,你也是吧?”
“是的——”
杰拉德好奇的眼光扫过伯基。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走。”
“你怎么不坐第一班车?”
“人太挤了。”杰拉德说,“第三班车就好多了,有餐车,我们可以去喝点茶。”
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个男人只好都把目光投向车站上的挂钟。
“报纸上说什么了?”伯基问。
杰拉德很快地把目光转向他。
“报上登的这些东西太有趣儿了。”他说,“这是两篇社论,”他拿出手中的《每日电讯报》,“全是些新闻行话——”他扫了一眼社论专栏,“还有这篇文章,我不知道该叫它什么,杂文吧,和社论登在一起,它声称,必须有个人站起来赋予事物以新的价值,给予我们新的真理,给生活以新的态度,否则几年之内,我们将会国破家亡。”
“我觉得这只是报纸上的空话。”伯基说。
“听起来那人很诚恳,跟真的似的。”杰拉德说。
“给我看看。”伯基说着,伸手要报纸。
火车来了。他们上了餐车,找了一个靠窗口的桌子,相对坐下来。伯基浏览一下报纸,抬头看了看杰拉德,杰拉德正在等他发表意见。
“我相信这是他的肺腑之言,相当坦率。”他说。
“你相信吗?你觉得我们真需要一种新的信仰吗?”杰拉德问。
伯基耸了耸肩膀。
“我认为那些标榜所谓新宗教的人,实际上是最难接受新事物的。他们需要的只是新奇。但是,如果不能正视这种我们否定的生活、彻底砸碎自己的偶像,那么接受新事物就只是自欺欺人。要想接受新事物,我们就需要彻底清除旧的东西,甚至旧的自我。”
杰拉德凝视着他。
“你认为我们应该打碎这种生活,同旧生活决裂?”他问。
“这种生活,对,我是这样认为,我们要彻底冲破它,或者令它从内部枯萎,重新生长。这种生活已经在无法发展了。”
在杰拉德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神情镇定而好奇。
“那你打算怎样开始呢?我猜你的意思是要改造整个社会秩序吧?”他问。
伯基微皱起眉头,他对这种谈话感到不耐烦了。
“我绝不会提出任何建议的,”他回答说,“要想真的获得新事物,我们就需要砸掉旧东西。否则,任何设想或提议也只不过是些自以为是的人的鬼把戏而已。”
杰拉德眼中的微笑开始消失了,他冷冷地看着伯基说:
“你真把事情看得那么糟吗?”
“糟糕透顶。”
微笑又出现在杰拉德脸上。
“哪些方面呢?”
“所有的方面,”伯基说,“我们都是一些意志消沉的骗子。我们的观念之一就是自欺欺人。我们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完美的世界,整洁又物资充沛;于是我们把这个世界弄得千疮百孔。生活成了一种劳动污染,就像虫子在污泥中爬行。只有这样,你的矿工才可以在卧室里摆一架钢琴,你那新式的现代化公寓里才有了仆人和汽车。而作为一个国家,我们就可以炫耀摆阔、建立帝国,还可以办一些无聊的报纸。这太无聊了。”
杰拉德听完这个激烈的演说,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你想要让我们不住在房子里,而去回归自然吗?”他问。
“我什么都没有想。”
杰拉德又陷入沉思。他并不想惹伯基生气。
“难道你不认为矿工家的钢琴是一种真实的象征吗,一种追求更高生活层次的象征?”
“更高的生活层次?”伯基叫道,“是的,高层次。令人吃惊的高级奢侈品。有了这个,他就可在周围的矿工眼里变得高人一等了。你也是这样,如果你一旦对人类而言变得很重要,那么在心目中你对你自己也变得相当重要。为此你在矿上卖力地工作,如果你能创造出5000顿晚饭的煤碳,你的身价就比你自己做一顿晚饭提高了5000倍。”
“我想是这样的。”杰拉德大笑着说。
“你难道不认为,”伯基说,“帮我邻居去吃和自己去吃没什么区别?我吃,你吃,他吃,我们吃,你们吃,他们吃!——又怎么样呢?为什么动词要变化呢?第一人称单数对我就足够了。”
“应该把物质的东西摆在第一位,”杰拉德说。但伯基并不理会他。
“我们需要为某种东西而活着,我们不是牛,吃草就够了。”杰拉德说。
“告诉我,”伯基说,“你为了什么而活着?”杰拉德脸上显出困惑。
“我为了什么而活着?”他重复说,“我想就是为了工作、为了生产出些什么而活着吧。另外,我活着就是因为我活着。”
“那你的工作是什么呢?每天从地下挖出几千吨的煤。等我们得到所有我们想要的煤、所有好的家具和钢琴,吃饱了炖兔肉,吃饱了穿暖了,听着年轻姑娘弹奏着钢琴——然后呢?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当你解决了你的物质问题,你还要做什么呢?”
听到伯基的这番幽默的讥讽,杰拉德不由大笑起来。不过他还在思索。
“我们还没达到那种地步呢,”他回答说,“很多人仍在急切等待着兔子肉,和炖兔肉的燃料呢。”
“你的意思是说,你挖煤时,我就该去捉兔子?”伯基取笑杰拉德说。
“差不多是这样。”杰拉德说。
伯基眯着眼看他,他发现贾拉德性格中好像没有同情心,麻木不仁,甚至有一种奇怪的冠冕堂皇的恶毒。
“杰拉德,”他说,“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杰拉德说,“为什么呢?”
伯基沉默了一会儿。
“我倒想知道,你是否也讨厌我,”他最后说,“你是否也清醒地意识到你厌恶我,不可思议地怨恨我?有些时候,我特别恨你。”
杰拉德吃了一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时我也可能恨你。”他说,“但我没意识到——也就是说从没清醒地意识到。”
“那更糟糕。”伯基说。
杰拉德奇怪地看着他,他弄不明白。
“更糟吗?”他重复道。
火车继续前行,两个人都沉默了。伯基的脸上挂着恼怒的表情,眉头皱得紧紧的,目光税利,面色冷峻。杰拉德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猜测着他的心理,他搞不懂伯基的意思。
伯基忽然气势逼人地看着杰拉德。
“你认为什么是你生活的目标和追求,杰拉德?”他问道。
杰拉德又大吃了一惊,他搞不清朋友的意思。他是在开玩笑呢,还是有其他目的。
“我一时可说不清。”他带点讽刺地笑道。
“你认为活着就是生活的全部吗?”伯基直率、严肃地问。
“我自己的生活?”杰拉德问。
“是。”
杰拉德感到难以回答。
“我说不清,”杰拉德说,“到现在为止还不是这样。”
“那么你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认识事物,吸取经验——让事业继续下去。”
伯基皱起眉头,皱得像个铁疙瘩。
“我发现,”他说,“一个人需要一种真正纯粹、独立的活动——比如说,爱。当然,我并没有真心爱上过哪个人——至少现在没有。”
“你没有真正爱过什么人?”杰拉德问。
“说是,又不是。”伯基说。
“没有结局的爱情?”杰拉德说。
“结局——结局——没有。”伯基说。
杰拉德久久注视着伯基,目光闪烁,带着近乎挖苦、嘲笑的神情。
“我不知道。”他说。
“可我知道,我想去爱。”伯基说。
“是吗?”
“是的,我想得到最终的爱情。”
“最终的爱情。”杰拉德重复说。
“只爱一个女人吗?”他补充道。傍晚的余晖在田野上洒下一片桔黄,也照在伯基的脸上。这张脸绷得很紧,带着一种出神而坚定的神情。杰拉德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是的,一个女人。”伯基说。
但在杰拉德听来,伯基并不是很自信,只不过是固执己见而已。
“我不相信,一个女人,仅仅一个女人就能构成我的全部生活。”杰拉德说。
“难道你和一个女人间的爱情,也不能构成你生活的中心吗?”伯基问。
杰拉德眯着眼睛看伯基,有点古怪、阴险地笑着。
“我从来没那样感觉过。”他说。
“没有吗?那么对你,生活的中心在哪呢?”
“我不知道。我正是让别人告诉我呢。就我看来,生活根本没有中心点,它是被社会零散地拼凑在一起的。”
伯基沉思着,好似要解答什么难题。
“我知道,”他说,“生活没有中心,旧的理想都已死去——什么都不剩。对我来说,似乎只有与一个女人完美的结合是永恒的。这是一种崇高的婚姻,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价值。”
“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女人,就没有一切?”杰拉德说。
“是这样,连上帝也不存在。”
“那我们就很难办了,”杰拉德说,他转头望着车窗外,金色的田野飞驰而过。
伯基发现他的脸上有一种无所畏惧、满不在乎的神情,那张脸是那么漂亮英俊。但他强作漠然不去看。
“你认为这对我们而言极为不妙吗?”伯基说。
“是的,如果我们得靠女人来建立生活,靠一个女人,仅仅一个女人,那我认为可不妙。”杰拉德说,“我不相信我会那样生活。”
伯基几乎愤愤地看着他。
“你生来对什么都不相信。”他说。
“我只相信我所感觉到的东西,”杰拉德说,又凝视着伯基,那双具有男子汉气质的蓝眼睛闪闪发光,露出些嘲弄的目光。伯基愤怒地瞪着他。但很快,这目光变得烦恼、疑虑, 
然后漾起了温和、热情的笑意。
“这个问题给了我很大麻烦,杰拉德。”他皱着眉头说。
“我看得出是这样。”杰拉德说,嘴角上闪过男子气十足的漂亮的微笑。
言谈中,杰拉德不知不觉地被伯基吸引住了,他想接近他,想被他的力量所影响。伯基在某些方面跟他兴趣相投。除此之外,他没注意太多。他觉得自己对真理的认识比对方更正确,更经得住考验、更有知识。但他喜爱朋友伯基身上那一触即发的热情、生命力和闪光、热烈的言辞。至于那些词语的真正含义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因为他觉得自己懂得更多。
对这一点,伯基心里明白。他知道杰拉德对他有好感他却并不看重他。这使他对他变得更冷漠。火车继续奔驰着。伯基坐在那儿看着外面的田野。对他来说,杰拉德似乎消失了,仿佛根本不存在。
伯基看着田野和夜空,独自思索着。“唉,如果人类被毁灭了,如果我们的种族被毁灭,那么这美丽的夜就只剩田野和森林了。但我很满意这一切。一切的源泉还在这儿,永不消失。毕竟人类只是未知世界的一种表现形式,人类消失了,那只是表明这种特殊的形式已经完成了使命。在这个星光璀璨的夜晚,让人类灭亡吧——时间已经到了,新的创造会继续下去,而且肯定继续存在,人类已经是一个僵死的字眼,一种新的形式将以新的面貌出现,让人类尽快灭亡吧。”
杰拉德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在伦敦住哪儿?”
伯基抬起头。
“和一个人住在索霍区①,我付一部分房费,所以我随时都可以上那儿去。”
①伦敦一闹市区,餐馆很多。
“不错——好歹算是一个自己的住处。”杰拉德说。
“是的,但我不太喜欢那地方。在那儿我不能避开我讨厌的人。”
“怎样的人?"
“艺术家——音乐家——伦敦那帮放荡不羁的文人们,那些诡计多端、精于算计,吹毛求疵的艺术家。但也有几个不错的,在某些方面是体面的,他们是真正看破红尘的人——或许他们活着就是与这个世界作对,否定一切——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态度可算够消极的。”
“他们是干什么的?”
“画家、音乐家、作家——食客、模特儿、激进青年和公开反对传统、不属于特定阶层的人。他们基本上都是大学里的年青人,和一些自称自谋生计的姑娘们。”
“都很放荡散漫吧?”杰拉德说。
伯基看得出他很好奇。
“从某些方面讲是这样。从别的方面说,他们又很严肃。别看挺骇人听闻,其实都一回事。”
他看了看杰拉德,发现他的蓝眼睛中充满了好奇的光亮。他发现他太英俊了。杰拉德很迷人。他的血液里好像流动着电流,蓝眼睛里放出锐利而冷漠的光。他的形象、他的身体给人一种美感,一种驯顺的感觉。
“我们可以一起去玩玩——我在伦敦要呆两三天。”杰拉德说。
“是的,”伯基说,“不过我不想去剧院或音乐厅——你最好上我那儿,来看看哈利戴和他那帮人吧。”
“谢谢,我会来。”杰拉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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