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分警局刑侦科纪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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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姓张的人特别多，但我还是感觉很不祥，再往下看，她的父亲叫张瑞秋，我知道张家现任当家，也就是张起灵的父亲叫张瑞桐，这两个名字太像了，难道是亲兄弟？难道白曼曼和白美美是张起灵的表姐妹？！
我马上回想起昨晚在地下赌场，白曼曼表演的缩骨术，张起灵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以至于受到暗算负了伤，这对他来说绝对是非常的震撼和吃惊，也许那奇长的食指和中指是张家的特征，所以张起灵当时就认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查什么，不过事情牵扯到他的家族，我希望由你来决定什么时候告诉他。”齐羽这样说着，把手机收了回去。
“……有关张家，你知道多少？”我忍不住问他。
“不多，而且都不是他告诉我的。”齐羽对我笑了笑：“我也是老九门后人，上三门齐家，不过我是外孙，而且上面还有哥哥，所以可以逍遥自在些。”
没想到又碰上一个老九门的，我在心里想，嘴上说：“原来如此，那你是从齐爷爷那边听说的故事？”
齐羽点点头：“我只知道个大概，张大佛爷，也就是张启山，应该是小哥的爷爷，他是个不世出的奇才，钻研各种玄学道术，几乎已经登峰造极，年纪轻轻，那些晦涩的古书就如数家珍。他尤其擅长给人续命，只是一开始的续命术总有弊端，后来中国出了件大事，一个重要的领导命在旦夕，虽然那时候破除迷信，但到了生死关头，大家也慌了，死马当活马医，有人就推荐了张大佛爷。”
“张大佛爷亲自带人去全国各地找能人异士，聚集在长沙，第一次使用了他自己研究出的续命阵法。后来这位领导果然从垂危的边缘苏醒过来，而且也没有出现任何后遗症，于是张启山和他带着的八个人马上受到嘉奖，虽然对外不能公开他们的身份，但还是按照革齤命功臣的级别给他们很高的礼遇。更不用说那些有钱有权的人把他们都当成活菩萨，可以说要什么就有什么。后来九个人分了家，慢慢成为长沙的九大势力，这也就是老九门起家的过程。后来我听说他们还一起去长白山干了件大事，但不知怎么的好像有了嫌隙，虽然也没有闹崩，但各家之间就很少来往了。”
他说的这些，大部分都在我猜测之中，只是细节有出入，我打定了主意，一有空我就要亲自回长沙，问问我爷爷这些陈年旧事，他不愿意说，我就软磨硬泡，反正爷爷也不知道我跟张家的后人在一起，即便当初真的与张启山有误会，那也不碍事。
日期：2012…12…08　17：35
预告一下接下来大概又要开虐了（顶锅盖跑）……
日期：2012…12…08　17：44
我擦，竟然马上跑来还是甩在地板上了？！！！
　
日期：2012…12…09　01：27
接下来我起床洗漱穿衣，又跟他聊了些别的，齐羽和我说了他和张起灵大学时代的事情，偶然发现张起灵有那种能力之后，两个人就经常一起处理些灵异事件，后来竟然有了点小名气，社会上的人也来请求两人出马，齐羽心思活络，把他们的“业务”一项一项明码标价，但张起灵一直都不置可否，虽然大部分时候会跟着齐羽去“走穴”，但也有些客人入不了他的法眼，那就再多钱都免谈，大金牙也就是那时候偶然认识的。
齐羽跟我说，张起灵并不在乎赚了多少钱，甚至也不在乎是非善恶，他似乎有自己的标准，至于钱，齐羽给他，他就拿着，给多少拿多少，不给从来就不要。齐羽笑着说那时候感觉张起灵就是童话里的黄金鹅，放出去会自己找东西吃，回来了就下金蛋，不过他真心把张起灵当朋友，所以金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
我们俩说着说着，张起灵回来了，时间这么长，估计还挂了一瓶点滴。他看我们俩说得热闹，也不插嘴，好像话题跟自己完全没关系一样，这老张现在是伤员，不老老实实呆在病房里，总往我这儿跑，我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开心。
“恩泽教昨晚没有行动。”他等我们都不说话了，才开口道。
我一惊：“大金牙骗了我们？！”他昨天几乎被张起灵的咒术整死，那种钱眼儿里的人在生死之交不可能说谎，何况之后白曼曼马上动手杀了他，所以我一直觉得这条情报没有问题。
张起灵回答：“也许他得到的根本是假消息。”
没错，恩泽教对这样的小喽啰可能并不信任，所以大金牙本来就不知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行动，也有可能是他屈打成招，随口编了个时间，怪不得P市警方一怒之下向上级投诉，估计我们报警之后他们还是去保护小孩了，结果一晚上屁事都没有，换成我可能也要发火。
恩泽教果然也不是好惹的，牺牲一个可有可无的大金牙，让我和张起灵与当地警方之间的信任度直接崩溃，接下来我们再也不能寻求他们帮助，而且还面临着上级的处分。想到这里，我恨得咬牙，难道说我真要灰溜溜的回杭州？！
“恩泽教是什么？你们在查邪教？”齐羽开口问，我这才意识到还有他在屋里。
“吴邪，齐羽的情报网很广，现在我们要靠他。”张起灵这样对我说，他显然也已经知道不能再借助P市警方的力量，可能早已经想好了要拉齐羽下水。这句话其实是在告诉我，他要把恩泽教的事情对齐羽和盘托出，不过张爷只要有自己的判断，向来是不会问我们的，现在他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觉得暗暗得意：“好，齐羽，我来跟你说。”
这一说直说到中午，我讲，齐羽听，偶然他问一两句，张起灵就坐在我的床上继续研究那几句教义。等到说完，我也饿了，齐羽开车带我们下馆子要了个包间，可惜我们俩都有伤，不能吃海鲜，就随便点了些别的，鲁菜味道还不错。齐羽让我们俩先好好休息养伤，接下来他想办法追查，主要重点放在大金牙说的D副部长身上，如果恩泽教把他当后台，那他肯定也会有所行动。
齐羽的消息来得很快，下午他就通知我们说，D副部长确实住在P市的中医医院，张起灵当即就要出发去查看，我和齐羽都不放心，但拗不过他，还是由着他去了。齐羽说：“那十二个小孩真的不保险，你把他们资料给我，我来想想办法。”
我跟齐羽驱车往旅馆走，那天张起灵去复印的资料还躺在抽屉里，我取出来给了他，齐羽翻了翻，皱着眉说：“现在幼儿园应该还没放学吧？”我看了看表，下午三点：“还没有。”
齐羽道：“如果白曼曼真的给孩子动了手脚，就算出动警力也很难看住。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趁着还不算晚，我回诊所里安排，你呆在旅馆等消息，如果小哥联系你，记得通知我。”说完风风火火就走了。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能保护孩子，但也来不及去细想，齐羽说过，老九门都是些能人异士，也许他家祖传了什么不能示人的秘术。现在我只担心张起灵，这可不是杭州，有警局做后盾，他单枪匹马一个人，而且早就给恩泽教盯上了，如果被发现怎么办？他身上还有伤呢，越想越急躁，我抓着手机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心里抱怨，这闷油瓶难道不知道我担心，都一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发个短信回来！

日期：2012…12…09　11：57

想着想着，他的短信果然发来了，我心里一轻，连忙点开，可是刚看到就像被人泼了盆冷水一样，从头凉到脚，短信是张起灵手机发来的，但显然发信人不是他：“四十五分钟后天地广场罗曼咖啡厅。一个人来，否则张起灵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我第一反应就是打回去，可那边已经关机。这时候的心情我简直没办法描述，就感觉天旋地转，唯一让我保持清醒的就是那边至少还给了时间地点。其实只要稍有理智，我都不该去单刀赴会，这摆明了是鸿门宴，先不说张起灵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就算是，我一个人孤身去了，他们当场翻脸连我一起抓怎么办？但我又不可能不去，这天地广场我隐约有印象，即便现在马上出门打车，时间也紧紧巴巴，他们是故意要逼我到绝路上，让我自投罗网。
这么一转念的功夫，手机接到了未知号码的电话，我木然按了接听键，就听那边传来白曼曼的声音：“吴邪，建议你马上出发，现在街上车少，赶紧出门，你还能准时到，迟一分钟，我就把你相好的手先剁了。”
说着那边沉默了一阵子，接着我突然听见张起灵的声音，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声低低的闷哼，可我心马上像被勒住一样，我知道他，如果不是痛极了他不会出声的，什么叫方寸大乱，这下算是有了切身体会，我一边喊着：“小哥！”一边抓起钱包就往门外跑，到街边去拦出租，白曼曼在那头说：“不准挂电话，先去右边那间商店里买耳机接上，等一下我问你的话，你都要好好回答，如果心不在焉，别怪我不客气。”
我稍微定一定神，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按照她的说法买了一副耳机，这样我就可以把手机放在外套兜里，一直跟白曼曼保持联系。做完这些，我走出店门去拦出租，白曼曼又说：“坐在后排位置上，表现得自然一点，装作跟朋友在煲电话粥。”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也知道现在张起灵在他们手上，不能轻举妄动。但如果在车上的时间不想办法，到了天地广场，就再没有机会了。
我本来以为白曼曼会打听警局或者老九门的事情，没想到她那边传来一阵翻书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她说：“陈奕迅有首歌叫十年，现在我问你，十年最多可能有多少天？一分钟之内给我答案，不然的话我就给他身上留点记号。”
我马上反应过来，她这是要利用逻辑题来牵扯我的注意力，让我没有时间想办法逃走，恩泽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到了，现在我必须一边思考题目，一边想办法求救。
十年里有几个闰年？10除以4；是2还有余，但如果第一年就是闰年，那么第五年、第九年也是闰年，也就是说10年里最多有3个闰年，365乘以10加上3，就是3653天。想到了这里，时间大概还剩下30秒，我下意识地看看车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到我，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不能再打出去，齐羽的号码我记不住，要求救只有报警。
“想好了吗？还有五秒钟。”白曼曼在那边说。
我假装心慌意乱的样子知道必须拖延时间：“我……我想起来了，应该是3653，对不对，有三个闰年？”
白曼曼说了句：“好，下一题，你听清楚，屋里三盏灯，屋外有三个开关，一个开关仅控制一盏灯，屋外看不到屋里，怎样能只进屋一次，就知道哪个开关控制哪盏灯？这次给你五分钟。”
我偷眼看了看司机，把耳机上的话筒拉远了些，故意大声说：“我有点紧张，能不能多给我一些时间？”
白曼曼马上说：“闭嘴，再有一句多余的话，我把张起灵的舌头割下来。给我老实点。”
不得不说她的威胁确实有效，刚才我只是试探，她这么敏感，我也不敢造次了，只好乖乖想她提出的问题，这一路大概回答了十道题，快下车的时候，我灵机一动，终于想到一个办法，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起作用，但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我悄悄伸手进口袋里，把有房间号码和旅馆名称的钥匙串拿了出来，想了想，伸手进怀里去，找到当初伤得最严重的地方，咬紧牙关用力戳了一下，手上顿时沾上血，我把血涂抹在钥匙串上，这样看到的人也许就会意识到情况紧急，但愿他是个好心人，能替我报警，现在登记旅馆都要靠身齤份证，只要拿着这串钥匙，就能查出我所有的信息。
我把钥匙串留在后排车座上下了车，天地广场人挺多的，根据白曼曼的指示，我很快看到了那家咖啡馆，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我定一定心往那边走去，没想到刚走了两步，后面有人大叫：“小伙子等一等！”我只当是叫别人，加快步伐，结果肩上被人一拍，只能停下来，转头就看见开出租车的四级大叔拿着那串钥匙塞给我：“走得急了吧，东西都丢下了，哎呀，这上边是什么？血？小伙子你受伤了？！”
我吓得冷汗瞬间浸透衬衫，一把就捂住了耳机上的麦克风，可是已经晚了，白曼曼在那边冷笑说：“吴邪，你比我想象的聪明，还会玩这种花样？”接着我又听到了张起灵的声音，他好像是很虚弱，说了一句：“吴邪，别听她……！”话音未落就突然噎住，也不知被他们怎么了，我浑身发冷，白曼曼又说：“放心，你这相好体质特殊，一时半会儿玩不死他，拿好钥匙，赶快来咖啡厅，否则的话就不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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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乱如麻，一把抢过了司机大叔手里的钥匙，也不管他在后面喊什么，转身就往咖啡厅跑，白曼曼在耳机里指示我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坐着位外国老人，他带着墨镜，须发银白，手里拄着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拐杖，露出手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我过去的时候，明显感到周围有好几道视线，可能都是这老人带来的保镖。
“吴邪，你好，我叫裘德考，是美国人，如果论资排辈，我跟你的爷爷交情匪浅，你应该叫我一声裘爷爷。”他的脸明显不是中国人，但一口普通话非常流利，比威尔强多了。
裘德考这个名字我好想在哪里听过，但从来就不记得爷爷认识外国老头，张起灵现在在他手上，我只能说：“既然是长辈，何必跟我们小辈为难，张起灵在哪？”
“张启山曾经因为一份珍贵的帛书背叛了我，差一点让我死在荒郊野外，成为野狗的晚餐。我想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裘德考虽然是个善良的人，但是也很记仇。”他这样说着，手指在拐杖上慢条斯理地搓动，墨镜后面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我咬了咬牙，拼命忍住一拳砸在那张脸上的冲动：“现在我来了，赶快放人，你们要我的血，多少都可以拿，反正我脱离了老九门，你们也不用怕得罪吴家。张起灵不一样，何必捂着烫手山芋。”
裘德考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当然，不过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多跟小朋友聊聊天，这家咖啡厅的‘法国情人’味道很正宗，一边喝一边聊怎么样？”
我只有默认，裘德考拍了